祁骁本是打点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预备对付冯家的,但冯府唯一有脑子的两个人却罢工了,祁骁多少有点遗憾,须知他们越是斗志昂扬的作死,祁骁才好借力使力的反噬,如今国丈公国舅爷都认命了,祁骁心中大觉可惜。
“之后冯皇后又留下二皇子在宫里,说话一直说到深夜。”江德清低声交代着探子传来的话,想了想道,“殿下……冯老太爷还有几分脑子,要不要干脆同他挑明了说,让他劝阻冯劝阻冯皇后?”
“不。”祁骁打断江德清,嘲讽一笑,“我还挺想看看冯皇后到底要如何对付我呢,还有……登基前我是一定要送她走的,她不折腾,我倒头疼呢。”
江德清了然,祁骁恨皇帝皇后入骨,哪里肯让冯皇后稳稳当当的做了太后。如此既是顺了他们的心思,又给祁骁登基后的日子埋下了隐患,得不偿失。
江德清心里还有点不放心,小声道:“俗语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话粗理不粗,万一皇后拼了,真做出什么对殿下不利的事儿来……”
祁骁轻笑:“那就看她本事吧。”
见江德清还不放心祁骁对他安抚一笑:“公公别忘了……宫里还有咱们的一枚棋子呢。”
江德清忽而想起薛贵妃来,抚掌一笑道:“是是,老奴糊涂了。”
祁骁慢慢道:“不过也不可大意,虽说薛贵妃看上去是没有二心了,但她也是有儿子有娘家的人,不可全然放心,咱们自己这边也得盯紧些,最后关头了,万万不可出什么岔子。”
江德清点头:“殿下放心。”
正说着话里间屋子里有了些动静,祁骁嘴角溢出一丝柔和微笑,直将江德清看傻,祁骁转身进了里间,江德清不好跟过去,又怕祁骁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只得侍立在外面等着,百刃睡在最里面的阁子里,跟外面隔着两个跨间三道屏风,里面是什么情形江德清根本看不见,只听百刃小声嘟囔了几句什么,自家殿下又含笑柔声哄了他两句,江德清心中好笑,活脱跟武帝一个性子,在外面凶神一般,回了自己屋子对着枕边人的时候,百炼钢一下子就成了绕指柔。
连日赶路的辛苦加上昨晚的纵情,百刃身上酸疼的很,忍不住跟祁骁哼哼:“腰疼,腿根也疼……”
祁骁将手伸进被子轻轻替百刃揉弄着,低声哄道:“已经让人给你熬好汤药了,一会儿倒进汤池里,再多多的放些红花,多泡一会儿就不累了。”
百刃趴在祁骁腿上点点头,想了想小声道:“方才你是跟江公公说话了吗?说什么呢?”
祁骁一顿,一笑道:“方才公公听说了点康泰的新鲜事,江德清……”
江德清心中了然,进了里面隔着一道屏风给百刃请了安,笑道:“回王爷话,早起听人说李大人府里的热闹,老奴觉得有意思,就跟殿下说了说。”
百刃愣了下才想起来李府就是康泰的夫家,失笑道:“康泰又惹什么事了不成?”
江德清笑了下道:“二小姐当真是个能干的呢,来京后先是去了京中的岭南王府,因去年那场大火之后那边的府邸一直没修缮,看房子的老管事以此为由将二小姐打发了,二小姐轿子也没下,又直接转道去了贺府,想从贺府发嫁,之后让柔嘉郡主呵斥了一番后无法,只得老老实实的自己去李府了。”
江德清语带嘲讽,摇头笑道:“说起来也是二小姐有些拿大了,人家李府太太本好心派人去城外接她的,可惜她不理会人家,还想着跟正头娘子一样的嫁人,可惜在城中绕了一圈无果,最后灰溜溜的去李府了,好在李府太太一心要用她辖制二儿媳颜氏,也没说什么,依旧好生操持,给她布置屋子,摆了好几桌子酒,还引着她见了族中众人,当夜倒是好好的,但第二天一早给颜氏请安的时候出了些岔子。”
“前一日给二小姐抬二房的时候那颜氏还好好的呢,众人当日还暗暗纳罕,原来竟是应在第二日,颜氏一早起来就说胸口疼,万般受不住,李太太无法,只得去请太医,可太医诊过脉后也说不出什么来,颜氏却越发疼的厉害,直闹了两日,颜氏的奶嬷嬷去请人看了,人家说……”江德清失笑,“说是让新人冲撞着了,颜氏也不说什么,只是整日整夜的闹,请太医请大仙来来回回花了不少银子钱,什么用也没管,颜家的人就来问了,虽未明说,但那意思是让李府将康泰二小姐送回去。”
“二小姐这次倒是聪明了一次,她没闹,只是跟二少爷哭,那二少爷的好脾气早让颜氏磨没了,如今有这么一个容色俏丽的年轻侧室在身边,哪里顾得上别的,当即顶了回去,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虽看重发妻,但更要孝敬父母,颜氏进门五年无所出,还不许他亲近旁人,莫非真要让自己绝后不成,颜家的人听后气了个仰倒,李太太这时候出来和稀泥了,说自己最疼二儿媳,只是见她不好生养才给儿子娶二房的,她心里虽重颜氏,但如今业已圆房,是万万不能再将人送回去了,儿媳若总是不好……就先回娘家小住吧,等二房奶奶生下儿子来,过到颜氏名下,都是一样的。”
“那李太太也是没法了,总不能眼见着自己儿子无后,好不容易接了一个身份得当的人来,哪里肯就这么让人走了,那颜氏也真是烈性子,听了这话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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