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真是不幸

/>     周围如同蛛网一样的丝线，一寸一寸，一根一根的掉落在地，以赤瞳为中心，铺满了四周。

    “可恶啊！我不甘心啊！”捂着脸，从手指的细缝中看着赤瞳如同跳舞一般把自己的丝线给解决，沃尔特不甘心的说道，同时，身上开始冒出了奇异的白烟，把整个人笼罩了进去。

    当白烟散尽，拿开挡在脸前的手出现在赤瞳眼前的时候，即使是在战斗时候一直都可以保持波澜不惊的心态的赤瞳，也经不住的小小吃了一惊。

    本来的沃尔特一惊行将木就的老人的，但是经过了最后大队的吸血鬼改造，重新恢复了年轻时候的模样，回到了20岁身强力壮的样子。

    但是现在！出现在赤瞳眼前的家伙，既不是老人的模样，也不是青年的样子。

    而是一个

    ——小孩子！

    连身高都比不上艾诺的小孩子。

    从身上穿着的宽大的衣服，还有脸上的样貌，还可以依稀的辨别出，他就是

    ——沃尔特

    “可恶，居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嘛？居然给你看到我这一副样子。”感觉到了赤瞳那吃惊地眼神，沃尔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算是什么意思？不要开玩笑了！觉得我变成了小孩就下不去手了吗？女人！”

    “不，就算你变成了小孩，但是我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在我的眼中，你只是敌人罢了。”对于沃尔特的疑问，赤瞳反驳道。

    “是吗，真的不错啊，这样也不错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沃尔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对着赤瞳说道。

    “呐，女人，我快死了，时间已经不多。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为了同阿尔卡特交手，我抛弃了所有的东西，又变成了这样一副鬼样子。”

    “刚才我还在想，最后居然没有遇到阿尔卡特，没有同他交手，没有杀掉他与他分出胜负。”

    “真是太遗憾了！”

    “想要和阿尔卡特战斗，不然的话就不知道下一步将要干什么下一步怎么往前走都不知道了，连前进的方法都不懂了吧。我一直都在害怕，害怕变成没用的人，害怕衰落成不能行动的样子，害怕被所有人都忘记了，然后默默的在病床上等死。从六十年前开始，我就在害怕啊。”

    “但是现在啊，我觉得我错了，就算不是阿尔卡特，就算到死都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但是！”

    “女人，你能出现在这里真的是太好了！”向着赤瞳不断诉说着，心里的想法，如同孩子一般随意的挥舞着手中的丝线。

    面对再度袭来的丝线，赤瞳不得不再度运用起剃的技术，运用高速的移动来进行躲避。

    但是不同了，和之前完全不同。

    仿佛孩子玩耍般的挥舞，但是却无迹可寻，一会后左一会右，如同羚羊挂角般出乎预料。比起刚才的急躁而有迹可循的攻击，现在这个不紧不慢的样子确是更加的难缠。

    一步小心，一根丝线已经来到了赤瞳的眼前，逼迫赤瞳不得不改变了闪躲的节奏，一个仰身勘勘躲过，即使是这样刘海的发丝仍然被割断了几根。

    还没完还没完

    攻击一点结束的迹象都没有，如同潮起潮落一般连绵不绝的向着赤瞳袭来，左右手交替的甩动，十根手指头轻轻弹动。

    丝线有继续包围了过来，故技重施的想要把赤瞳再度网进去。

    “你真是不幸。”这个时候，轻易的闪过袭来的丝线，一直安静战斗的赤瞳开口说道。

    “什么？你想说什么？女人。”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赤瞳什么意思，沃尔特继续发问。

    “没有了前进的动力，害怕被遗忘，害怕平静的死亡，所以就选择了背叛。你的人生，真是不幸啊。”

    “哦？女人，为什么这样说？”沃尔特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不，应该说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让丝线以更快的频率发动这攻击，实在害怕赤瞳下面将要说出来的话语了吗？

    “你会这样想，是因为空虚啊，因为空虚所以害怕。归根结底，你是因为没有找到自己的幸福，才会产生空虚，才会觉得寂寞的吧。”

    “是吗？也许吧，但是即使是到现在，我仍然都不后悔呢，只是觉得有一点悲哀罢了，我的人生，的确如你所说一样，空虚，寂寞，害怕失去追求，害怕失去前进的方向，害怕没有前进的动力，乃至害怕怎么前进！所以才会选择背叛，为了打倒阿尔卡特这个目标，而选择了背叛。”

    “不过，女人，不，赤瞳，你是早就发现我是叛徒，所以针对我的攻击方式做了准备吗？不然怎么会那么轻松的应对我的丝线呢？”仿佛蝴蝶在花丛中飞舞，灵巧的手指勾画着丝线再度形成了一个盾牌挡住了赤瞳的斩击，问道。

    “不，那只是凑巧罢了，凑巧的是，我有一个同伴也是用丝线做武器罢了。”

    “是吗，真是可惜。”低头看着穿过了盾牌，刺穿自己心脏的刀尖，沃尔特迷茫的喃喃自语。

    “刷”随着赤瞳把【村雨】从沃尔特的心脏中抽出，一大股的鲜血就跟着喷洒了出来。

    沃尔特的用丝线构成的盾牌，用丝线在身上包裹而成的铠甲，虽然挡得住【村雨】的斩击，却挡不住【村雨】的穿刺。

    即使是被刺穿了心脏，但是以吸血鬼的体质来说还不会当场死亡，就算沃尔特是从买改造而成的劣质品也是一样。

    不过，从胸口处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黑色咒文，不一会儿就爬满了胸膛，就算是吸血鬼的体质，也没能阻止咒毒的侵蚀。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捂着胸口的大洞，一边滴着血液一边前进着，在找到一块树立着的石头残骸之后，靠着它坐了下来。

    颤抖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包香烟，抽出其中一根，然后摸出打火机轻轻的点上。

    “呼！”用尽全力，从肺部挤出一个烟圈，望着天际那冉冉升起的红日。

    “就好像这太阳一样呢。”

    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一个调皮却又强装严肃的女孩，一年又一年，从女孩长出了少女，又从少女变为了女人，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步步的长大一般。

    “大小姐。”

    在最后，朝阳的照射下，最后遗留在他脸上的是带着宠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