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一辆黑色的古斯特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打下去,她看见了魏厅尧线条凌厉的侧脸。
后者微微偏过头看她,薄唇挑了挑,道:“桑桑,上车吧。”
“魏厅尧?”
“怎么?在玉衔住久了,不认得我了?”魏厅尧笑笑:“你一个孕妇,大晚上站在冷风里想什么呢?上车,我送你回家。”
桑晚婷窘迫的咬了咬唇,道:“你送我去连锁经济的酒店吧,我要换住的地方。”
“上车。”魏厅尧言简意赅。
这么大的风雪,注定不会是平静的夜晚。
程微月夜里洗了头发,发梢滴着水就往周京惟的怀里贴:“京惟,你今天要忙到几点呀?”
“可能还要很久,”周京惟顿了顿,摸摸程微月滴水的发丝,眼角眉梢是无奈温柔的浅笑:“但是给小月亮吹头发的时间,还是有的。”
程微月就喜欢听这种话,她目的达成,跑去拿了吹风机塞进周京惟的手中。
房间里只有吹风机低速运转时的声音。
程微月冷不丁的喊他:“周京惟...”
“嗯?”
“你以后...能不能每天睡前给我发一个消息呀?”程微月认真思索了一下,道:“你就说,你忙好了,准备睡了。”
“知道了。”周京惟话语中有笑意,手上的动作轻柔,问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程微月说:“我怕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常常熬夜不睡觉,我要看见了你的消息,才能安心。”
周京惟的动作有一瞬间顿住。
片刻,程微月听见他接着道:“我保证,一天不落。”
这是程微月第一次主动提起将来的事情。
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的分别,是那么的痛。
可是谁都不能不面对,不能逃避。
他的小月亮很勇敢,比他想象中,还要勇敢很多。
周家私人疗养院。
周秉权鼓足勇气,终于还是踏进了林暄素的病房。
他的身份尊贵,门外不少人把守等候着,就怕林暄素又像之前一样下毒手。
万一有意外,他们这些人都能第一时间冲进去。
林暄素看着周秉权颤颤巍巍的站在自己面前,脸上老态尽显,很是可怜的样子。
她不由得奚落一笑,道:“怎么?你居然还有胆子来找我?”
周秉权苦笑,声音低落:“我知道我没有脸来见你,暄素,你现在也差点要了我的命了,我们之间,能不能算是扯平了。”
“只要我的父母兄妹可以活过来,周秉权,不要说扯平,你就是让我当牛做马,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你这样...不是让京惟难堪吗?”周秉权脸色痛苦。
“我让京惟难堪,周秉权,你年轻时候做的破事,你自己都忘了吗?”林暄素漠然道:“京惟知道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吗?”
“你怎么突然提这个!”周秉权脸色难看:“那个孩子我已经送到国外去了!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这辈子,他都不会影响京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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