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哦哟,就住一晚上哪里有什么叨扰的,你放心住就好了。”赵若兰说一不二,当即给一旁的程存正安排了任务:“你去把客房打扫出来。”
周京惟夜里留宿在了程微月家的客房里。
赵若兰显然是很喜欢他,还特意说要去楼顶,拿一床新被子给他。
“阿姨,不用这么麻烦的。”周京惟看着站在赵若兰身后偷笑的程微月,也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道:“我用微月以前的旧被子就好了。”
“这怎么行?那些都是好多年前的被子了,现在盖着该不暖和了。”赵若兰连忙道:“让微月她爸去拿一下新被子,方便的事儿!”
“没关系的,新被子给我睡一晚该糟蹋了。”周京惟笑着对赵若兰说话,目光却若有若无的看着程微月。
程微月被他看得闹了个大红脸,又气恼又害羞:“妈,你别操心他了,他这么一个大人,还照顾不好自己吗?”
一旁一直吃瓜围观的程存正适时开口,道:“也不知道你操心什么东西,他们年轻人自己还不能照顾好自己了?你退还伤着呢!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我这不是在替小周准备睡觉的被子吗?”赵若兰不高兴的看着程存正:“没见你帮忙,就知道说风凉话。”
程微月被赵若兰这一句小周喊得发笑,学着她的语气开口道:“小周这里我会弄好的,爸妈,你们先去休息吧。”
“你们自己真的可以吗?”赵若兰还是有点不放心。
“可以的。”
“真的可以?”
“真可以!”
好不容易支开了碎碎念的赵若兰和早就不耐烦程存正,程微月看向正倚着门框,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周京惟,调侃道:“我小时候经常尿床的,你不介意吧?”
周京惟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扣住她的腰,微微弯下腰,笑意浅淡又蛊惑:“介意的话,晚上可以来小月亮的房间睡觉吗?”
周家老宅。
周秉权夜里喝了许多酒,许多年轻时发生的事情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头,一帧帧的在脑海中浮现倒退。
那些事情对对错错,如今回想,很多都是身不由己。
可是哪怕是这样,他做过的事情他都不觉得后悔。
他的性格刚直,一贯是不会后悔的人。
除了林暄素。
和她有关的许多事,他都觉得后悔。
这后悔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今天白天时她对周京惟言辞疯狂病态时,是他向自己下药想要自己去死时,是她昏迷不醒的那些年,还是更早一些,她站在大火后惨淡的林家门口,对着颓圮的砖瓦痛哭不止时。
周秉权不敢细想,若是细想,大约只剩下了一遍又一遍的后悔。
偏偏很多错误,又是没有办法弥补和回头的。
一步错,步步错,大约就是如此。
林暄素已经从他的房间里搬出去很久了,他的身体因为林暄素之前日日夜夜的投毒每况愈下,所剩时日已经不多,他心里都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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