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惟看见程微月躺在床上,血色浅淡的一张脸,薄有颜色,苍白不已。
她的左手小臂裹着厚厚的纱布和石膏,一看就知道伤得不轻。
周京惟一颗心仿佛在某刻静止了跳动。
程微月还在昏睡,可是他却怕吵醒了她,脚步轻到了极致,步步走向她。
他在她的身侧坐下,指腹摩挲着她的面容,眼尾染上一弯红。
他坐了很久,一直就这么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程微月的眼睫颤抖,似乎是有要醒来的征兆,慌乱和关心才浮现于他的面容:“月月...”
程微月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周京惟的那刻,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麻药的后劲刚刚过去,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虚弱:“周京惟,你怎么...怎么来了?”
“不是和你说了,要等我吗?”周京惟摸了摸她的面容,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我当然不能让你白等。”
程微月眼底流露笑意,苍白的面色终于有了几分生气,她眼底的笑意深深,哑声道:“看见你,就不痛了。”
周京惟心疼的亲亲她的眉心。
他哑声问:“累不累,再睡一下?”
程微月的脑袋昏沉沉的,确实是很难受,她点了点头,道:“那我...再睡一下。”
“好,睡吧,我陪着你。”
确认她没有什么大碍,他总算时能够放心下来了。
他轻轻按着程微月的掌心,动作温柔怜惜,就像是在对待着什么易碎品。
程微月很快就重新入睡了,周京惟轻轻放下她的手,将自己食指上的墨玉扣在了程微月的拇指上。
这墨玉是多年前周京惟的爷爷送与他的,放在佛前供奉开过光,是保平安驱邪祟的好东西。
周京惟想着若是真的能有用,若是他的爷爷真的在天有灵,只要好好保住自己心爱的姑娘不要再受伤,就已经很好了。
赵寒沉在走道上抽烟,周京惟出来时,天空已经鱼肚白,新的一天降至。
他将香烟捻灭,侧过眸看向周京惟,笑了:“来得挺早的。”
周京惟没有什么闲心和他绕圈子。
确认了程微月无碍,下一步自然就是发落该发落的人。
“微月怎么伤的?”周京惟问得直白。
赵寒沉将烟头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眉心皱着:“是谁重要吗?微月没事就好,你好好照顾她,比什么都强。”
“我怎么照顾我的女朋友不需要你在这里指指点点,我现在只问你,微月是怎么伤的?”
周京惟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冷沉淡漠:“我查到不过就是时间问题,到时候我不确定我会不会迁怒景星。”
“你!”赵寒沉气急败坏:“你能不能不要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
周京惟矜贵的眉眼意味漠然寡淡,语调理所当然:“我这里没有什么公事私事,只有微月的事,和其它事。”
赵寒沉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犹豫了许久,才道:“这件事,是乔净雪做的,她推了微月一把,让她受了点伤。”
周京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赵寒沉心头发虚,偏偏乔净雪和他之间,还有那么多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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