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宏伟和张修然都不同意涂涂跟着我去爱尔兰,看上次值班谈话的情况,娃娃头自己也不太愿意离开现在的环境。他好不容易长到了7岁,真的好不容易,从当初那个胆小孤独的孩子,到现在稍有勇气,从牵着妈妈的手不敢放开,到现在有了自己的小伙伴,他自己的每一步都走的很不容易,像是一颗被风吹起的蒲公英种子好不容易落地生根,难不成还要再吹口气,让他飞起来?看来留下他才是正确的选择,况且听涂涂的意思,文宏伟也有了退休的打算,没有涂涂的俩老人也定然是过不下去的。
尽管爱尔兰之行已经确定,但科室里的工作却还有很多没有交接,语言也是一个关口,要想在爱尔兰工作生活顺利,这两个月还得把英语尤其是医学英语再次捡起来。我向史静怡祁东他们报告了接下来的行程,大家一致决定要为我送行。交接,学习,各种送行宴把我的生活安排得慢慢当当,还得抽空把老两口和涂涂的电脑水平提高一下,教会他们如何使用视频,毕竟越洋电话很是昂贵。
涂涂的起居一向是张修然负责,交给老妈我当然是放心的,就文涂涂教育问题,我和二老也特意谈了一下,结果文宏伟直接和我说,“我们家一个本科生,一个研究生,一个博士生,培养一个二三年纪的小孩子还需要你来叮嘱啥呀,你能顺利把自己照顾少就不错了。”好吧,好在我们家小屁孩很懂事,学习生活上向来不需要我们操很多心。
关于附属医院带教老师的职务,我还得写一份申请送至洛绍谦那里,昨日在家憋了半日,好不容易凑满了一张A4纸,事实上我只想说一句话,“我受不了你了,受不了这样的环境,所以我要走。”但我没有这样的勇气,似乎现在也没有这样的资格。
我现在走在校园里,已经没有那么多人向我投来炙热的眼光,与洛绍谦绑定在一起的已经换成了那位曼妙身姿的柳医生。我穿过学校的主干道,行政楼就在我眼前,我想起那晚图书馆门口众人围拥的场景,他拉着我的手走过人群,他把我的大头照印在了家里,他从前表达的言语和动作都像极了要把我娶回家的样子,而现在,我虽然不想承认我是旧人,但赤裸裸的就是新旧交替啊。我长吸了一口冷空气,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门虚掩着,敲了两下没有人应,“没人么?”我探了个头进去,果然空无一人,“太好了!”我走进去把文件放在桌上,就这样吧,相见不如怀念,而我们之间,可能怀念都不太合适。
本想放着就走,无意间却看到了办公桌上放着的《A大医学部行政改革若干意见》,原来一个医学博士出身的医学院院长每天就是和这样的文件打交道啊,回想起大学时他为学弟学妹们示范局解的场景,手术刀和血管钳在他手里操作得如行云流水,而一个原本以为会在手术台上大放异彩的人,却每天与文件打起了交道,他没有患者,他有他的学生,可他和他的学生也没差几岁。
想来恍如隔世,我转身想走,却发现他早已站在了我身后。
“那个,洛……”没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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