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荷的不止少许,赵慕也是其中之一。
只见赵慕一脸沉闷的推门走了进来,见到沈栖梧正坐在堂前,连忙收拾好情绪,笑脸相待,“我本以为父皇只是吩咐些事,哪知道待到了现在,差点误了晚膳的时间。”
“很累吗?”沈栖梧起身相迎,将赵慕扶到椅上,“母后让我带了你最爱吃的蛋酥饼,你要是饿了我就先让人热热填填肚子。”
赵慕一时被沈栖梧的话弄得昏天黑地,半天后才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声谢谢。
沈栖梧笑了笑,轻柔的为他捏着肩膀,甜声说道:“谢我干什么,我们可是夫妻。”
“哪有不洞房的夫妻。”赵慕听完一脸的苦笑,也不敢说大声了,只能自己嘀咕着。
“你说什么!?”沈栖梧手上一使劲,顿时赵慕的脸就疼得有些扭曲,接着语气甜甜的问道:“殿下难道不当我是你的妻子吗?”
赵慕哭着脸,连忙解释说是误会,并且义正言辞的说道:“谁敢这么说,我第一个砍了他!栖梧,你别往心里去。”
沈栖梧憋着笑,继续轻柔的为赵慕捏着肩,不是的还贴心的捶捶背,“你这么说我就开心了。”
“那是那是。”赵慕一个劲的点头,这一会天堂一会地狱的,把他弄得够呛,目光不经意间,忽然疑惑的问道:“刚刚,来过客人了吗?”
沈栖梧皱了皱眉,看见了桌上的茶杯。
“陈可彬来过。”沈栖梧回答。她和陈可彬的关系是朋友,自然在赵慕跟前也就没什么顾忌。
“是吗?”赵慕微微沉吟,“其实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父皇那里我也听说了。”
“栖梧。”
“嗯?”
赵慕眼神闪烁了下,犹豫着该怎样开口。
“怎么了?”沈栖梧心里心知肚明,皇帝应该已经交代过了。如今战事一起,金国人举兵进犯,皇帝有他自己的打算。无论如何,身为太子的赵慕绝对不能出现半点差池,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做出决定也是在所难免的。
“父皇他,要我去南方。”赵慕微微一叹,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父皇的心思,他就算在愚钝也该醒悟过来了。种种迹象都表明,父皇他在为大周留一条后路,而这条后路,便是身为太子的赵慕。
“去南方就去南方呗。你干嘛苦着个脸?”沈栖梧笑着说道,丝毫不以为意。这样也好,远离皇宫这个囚笼也能安稳一阵子。
“我....”赵慕欲言又止,“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你,这大婚刚过去,就要让你陪着我东奔西跑。”
沈栖梧内心深处的柔软忽然被触碰,她没想有想到赵慕的心思,只是觉得这个人好傻,真的好傻。
“傻瓜。我是你的妻子,不跟着你跟着谁呢?”
“谢谢你,成为我的妻子。”
赵慕握着沈栖梧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
人望山,鱼窥荷。反过来也是,山有人,荷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