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豁然转身,安芷匆忙走了进去。
“爷爷呢?”伊月依着桌虚弱地问着,脚边,是一直已经摔碎的瓷碗。
“你现在还很虚弱。”沒有回答她的话,安芷走了过去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先躺着!”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他将她抱回了床头。
连站都站不稳,却还问这些。
“安芷,告诉我,爷爷呢?”然而,她却依旧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忽而又充满期待的道:“是不是已经醒过來了?”
她的眼神,让他看着很是心痛。
然而,他还是要狠心将她摇醒:“伊月,你给我听着,他已经死了,死了,你知道吗?昨儿日暮的时候便已经死了,你也该醒醒了呢!”
然而,伊月却笑了:“你肯定是逗我的。”眼中,依旧一片干涩。
不留眼泪,你到底还要憋到多久?皱眉,他一把将她抱了起來,跃出门外。
风在耳边呼啸,他的怀抱很是温暖:“你要带我去哪?我还要等爷爷醒來呢!”
“你不是不相信吗?我带你去看。”
“看什么?”
“你爷爷伊玄秋的墓!”他沉声说着。这次,他一定得激出她的泪才行,尽管,他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流泪。
耳边的风停了,四周是新鲜泥土的味道。
“你自己看。”他将她放了下來,面前,泥土新翻,两座石碑并肩而立,石头上描金刻着几个字:先祖伊玄秋之墓。
“不!”伊月摇着头,一步步踉跄着向后退呢喃道:“不是的,肯定有是在做梦了,不会的,爹爹和娘亲都死了,我就爷爷一个亲人了,他是不会抛下我而去的,不会的。”她的目光中是从沒有过的恐惧。
原來,她竟是这么害怕失去亲人!
“月儿!”轻叹,他揽住了不断后退企图逃离的她,抱着她,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月儿,你这样,伊前辈死了也不会安心的,他那么疼爱你,一定希望你能活得快乐的。”
怀中,她的呢喃终于停了下來。
他抱着她,亦沒有说话。
此刻,只有安静才是最好的诠释。
阳光透过树荫洒落了下來,然而,他的衣襟却是已经湿漉一片,那,是她的泪!
哭出來了就好!他在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是从自己的幻梦中活过來了!抚着她的发,他将她紧紧地裹在了怀内。
哭吧!哭过以后,我來许你一世安宁!
伸出手,她终于也紧紧地抓住了他背上的衣襟,就像是紧紧地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窝在他的怀中抽泣着,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这个怀抱,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她一片安宁!
微风轻拂,枯叶飘零,两座新墓在竹林深处泠然而立,墓前,两人紧紧相拥着。
但是,却沒人发现,竹林的不远处,一把轮椅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驶來,最终却牢牢地定格在了原地。
轮椅上的容颜精致无双,然而眼中却满是诧异还有……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