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神情漠然的看着凌云,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也真的没走了。
入夜,浓郁的暧昧之气与身上清幽的沐浴清香杂糅
凌云站在花洒下,透过磨砂门,依稀可见客厅里明黄的灯光隐隐透了过来
想起刚刚段弈秋那个样子,她多少还是吓到了,
凌云闭着眼睛抬起头,打开了水阀,任由水花一遍又一遍顺着自己凝脂玉肌的脸庞徐徐而下
身上红一块青一块有些微烫,想必明天更是惨不忍睹,凌云把水开的很凉,想借着这冰凉的水,压制着自己身上灼热的痕迹
垂下头,想的多了,柔情与羞耻交织起伏,凌云只感觉像被人掐住了颈脖喘不过气
关掉水,凌云走到洗漱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没开灯,却还是能看见自己身上那残留的痕迹和脸上那刻意抑制紧张的绯红
客厅里,段弈秋做在沙发上,他的侧脸线条优越,明黄的光影射落在上面,面色平静异常,透着一股冷戾的不容接近的警告,望着洗漱间禁闭的门,像是在思虑着什么
良久
她从进去后已经好半天了,里面除了水声没有其他没有任何声响,段弈秋拿起自己刚刚开启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有些茫然,又有着一丝丝的兴奋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凌云跌做在洗漱间的地上,稍稍有些愕然和无措,想到刚刚段弈秋的样子,凌云不由的脊骨透寒
自己这是爱上了怎样的一个怪物,这感觉,就像是明知前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却偏偏耐不住好奇想一探究竟。
其实她从未真正的去了解过他,这所谓的爱到底多浓多重?这个答案她也无从知晓
她从未向他诉说过自己的事,但是他,好像什么都知道,这多少让凌云觉得有点亏欠他,该不该向他说明一下?
想想从刚认识的时候,段弈秋就是知道周茗的存在,一直以为,他只是有个草草的了解,甚至那时,会有点厌烦别人打听自己的隐私,其他的并未多想
现在想想自己真傻,既然都调查出周茗这个名字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些过往的曾经?自己与他在一起时,话里话间从来是毫不避讳,现在细琢磨真是实实在在的挑衅!
凌云不知道段弈秋具体了解多少?又是理解到了怎样的一个份上!
不安
那些往事,实实在在存在过,自己也实实在在的付出过真心,哪怕就算是现在,身体里的细胞里都还残留着对那段记忆的余温,如果真要计较起来,根本做不得假也骗不得人。
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一直沉浸在孤独、迷惘又沉默寡郁的日子里
这一生能去的地方很多,但能回去的地方很少,有些事虽过去了但痕迹还在,甚至会跟随一辈子,如果他真的心中有梗,她该为他做些什么?
凌云一直觉得段弈秋是个行动派,从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了,凌云欣赏他的肆意,欣赏他的勇于表达,敢爱敢恨,对自己情之所述爱之阐明,活的多么有血有肉,活成了这辈子凌云都不可能实现的样子,可是她是凌云,凌云是做不到这些的!
不用猜忌、不必试探,在凌云看来,和他段弈秋在一起很简单,想与不想,一目了然
凌云有时会无措自己对这段感情的小心翼翼,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到底是新鲜?有趣?又或者是他的征服欲在作祟?
她有保留,她可以在感情里有依赖,但从未想过依附着谁过一辈子,她不想借由某种理由去束缚对方,他想来,她在,他走,亦可!
………
身上的疼痛隐隐袭来,拉扯着思绪回过神来,湿答答的头发贴着头,人开始也有点眩晕的症状,凌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头又手臂里埋了进去
凌云双臂怀抱着,赤着脚,脚因跟地上的水过度水合,开始起皱发白
而客厅里,段弈秋见凌云迟迟没有出来,半天没个声响,不免有些担心,起身走到洗漱间门口,敲了敲门,沉声问道
“你打算在里面呆多久,是打算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