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吐气道:
“没有,我只是瞧见你想笑笑罢了。”
“哈?我没有听错吧?你通常只有满肚子盘算什么坏事的时候才会笑成那模样!玄龄,十年了,你还是不肯对我敞开心扉么?如果不开心,就哭出来,或者……大吼大叫也可以,别总是想用笑容把一切都搪塞过去。”
她说着说着便被拖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将头埋在她肩窝,浅浅叹息着说:
“是真的见到你回来,很开心。不过是,我那么笑久了,有时候连真真正正的笑也不会了。”
这话说完,她猛地想起来言之清那儿看到的他的过去。骤然想到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被言之清逼着笑起来的样子,心口一阵酸楚。虽说言之清确实给了他一件最强有力的武器,可却也将他原本的表情,全数用那种笑容封印住了。
他悲伤起来,是真么笑的,惊讶的时候也是这么浅浅笑着,愤恨的时候仍旧是笑着,那么他喜悦的时候呢?还是这样的笑,那么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真的喜悦呢?
“玄龄,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不管遇到什么,你不要总是想自己一个抗,让我多分担一些,不好吗?你看,兵图我不是拿到了么?还有,独孤家的事,姨母也决心把门主的位置传给我,往后有更多更多的人,可以保护我,你还在怕什么?”
她说完这番话,却见他真的不笑了,又重新执笔在纸上用小楷写了几段批注,又订正了几处勘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
“遗爱和遗直是萧家的子孙,这件事瞒不过萧瑀。可是萧家如今颤颤巍巍,萧瑀不是个能护萧家周全的麒麟之材,只怕萧家离倒不远了。而我只要还在,至少房家安全无虞。遗爱和遗直,不能回萧家,无论如何都不能回。”
“这我知道。我也没想着让她们回去,所以那日我才紧张的说不出话。”
“可,你三妹,她呢?”
“这……冉芸她不敢忤逆我的话,哪怕她一时理解不了,总归也会明白,为何我不让她带着孩子去萧家。这绝不仅仅是因为我和萧婉雲个人恩怨那么简单。”
“杜娘,只怕……”
“玄龄,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蓦然揪起心来,有些不安。
“已经传开了,说杜家三娘勾搭潞国公侯君集之事。”
房乔瞅着那原本一脸灿烂的小脸骤然变得暗淡无光,内心陡然自责万分,无奈又是一叹,长手一身将她拉着放到腿上。
“杜娘?”
杜冉琴还在回味刚刚他说的那话里的意思,被他一叫,慌乱地回神,却见到他眼中的担忧和悔恨,心口揪得更疼了,她怎么这么没出息,不过是听了这么一句话,就在他面前摆出了这懦弱的样子,害的他又给她担心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四月要到了,她可是在鬼谷里头信誓旦旦说要守护好他的身体的!
她忙拍拍自己僵硬的表情,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绽开一朵灿然笑容,伸出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替他一边揉一边说:
“这件事交给我,往后你下了朝就还是早些回家,别老操心这些小事。就算是为了我,也要把你的心,好好呵护起来,懂了吗?”
房乔见她竟这么快又打起精神,微微一怔,噗哧一声笑了:
“杜娘,你不必我师父妖言惑众。我无碍的。”
“比起你这能将谎话说的比真话还真的徒儿,我倒是更愿意相信懒得说谎的师父。”
“要怎样你才相信我真的无事?”
“我知道你现在没事啊!问题是等有事了再操心,那就晚了!走走走,你坐了好久了,也忙了一天了,快去床上躺着!”
“……杜娘,我好端端的,为何要躺下?”
“休息!别管那么多,不许再操心啊!遗爱和遗直还有冉芸的事情,都该是我这做娘的、做姐姐的管,你管不着的!”
“这,让你说的我也太薄情了些?”
“哼哼,你才知道?!我就是要你薄情些,啧,薄情总比多情好,啧,指不定哪天,乌勒吉小公主也会跑来粘你,我看你到时候又要耍什么花招应付人家!”
“……”
被强行按到床上的人实在忍受不了这又翻起旧账、喋喋不休的小嘴,猛地抬起精壮的上身,长手一捞,将她的朱唇扣在自己嘴上。啧,看来他得是时候履行下作为丈夫的义务咯,否则他可就真被当成了软脚虾,那怎么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