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心头发颤。
“莞箐,请个大夫去一趟福苑,看看那杜娘是不是真的病了这么久,若真是病了这么久,我这儿有瓶灵药,寻常人都舍不得送,就当我念及来日或许会与她共侍一夫的份上,就送给她了!”塞纳从怀里取出一个青瓷小瓶,扔给了莞箐。
莞箐打开这瓶子一嗅,忙慌里慌张扣好了塞子,眉眼一弯,“诺”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福苑里头,杜冉琴和弟弟刚用过晚膳,闲着没事商量着该如何说服房乔,等下月初一去鸣峒寺,就听见女僮来报听风楼里头塞纳公主随身的侍女过来了,还带了个大夫,说是那公主请来的名医,想帮着给杜娘把把脉。
杜冉琴和弟弟一对视,见弟弟点了头,这才挪身去开了门。
“呦,莞箐你可是费心了,我家杜娘的小病怎好劳动公主专门去请大夫?”杜冉琴笑着将莞箐接进门,忙在“夫人”床边摆上了一张方凳,好方便这大夫坐。
“不打紧,这大夫平日常给皇后娘娘看病,医术没得挑,今日就让他给夫人看看,说不定夫人就能早些好起来了。”
杜冉琴一点头,将夫人床幔放下,看着弟弟伸出了一只手腕,略有忧心地盯着这坐下把脉之人。这大夫一边把脉,一边皱起了眉头,甚至不消一刻便出了满头大汗!
“哎呦!莞箐娘子呀!老夫无能、无能!这脉象……怪、怪、怪,太怪!我也没见过啊!容老夫先行告退,这位……娘子,听天由命罢!”这老大夫竟然慌里慌张收起药箱,落荒而逃了!
杜冉琴听完这话也纳了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悄悄走到床边,掀起一角床幔,见着弟弟正在里头抿嘴偷笑,见着老大夫一走,又用食指“啪、啪、啪”三下点在自己胸前、手臂上三处穴位。她见着弟弟这架势,才大约明白,方才估计是弟弟不知用了什么障眼法。
杜冉擎见大姐仍是一脸迷惑,便悄悄张嘴用唇语解释道:
“我封住了气脉,刚刚,他没摸到脉搏,估计以为这人死了!”
杜冉琴这才恍然大悟,抿唇一笑,从床边退了出来,走到外屋看见莞箐,屈膝一作福,道:
“莞箐,实在对不住,我家夫人的病有些怪,主子也束手无策,难为公主费心了。”
莞箐倒是头一次见着这大夫这般慌张,被这场面也吓了一跳,不过一瞬也就恢复了镇静,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青瓶,恭恭敬敬一回礼,道:
“无妨,这药是我家公主特意送来给夫人的,可以强健体魄,公主也就这么一瓶,还请阿丑代我过去给夫人服下。”
“这……我家夫人身子骨太虚,怕是受不了这大补之药。”杜冉琴眉头一蹙,想法子婉言谢绝。她虽不知这突厥安了什么心,不过她倒知道没有谁会对碍自己眼的人无缘无故示好,这药瓶里若不是剧毒,也会是慢毒,总归喝了之后怕是就没命消受以后的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