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巴都陷了下去 朝天的鼻子就软塌塌的贴在脸中央 两只眼睛更是只剩下了条细缝 眉毛倒是长的连住了上眼皮 能够长成这幅模样的出门非要引起惶恐 难怪是被关在这间屋子里了……
那人支支吾吾的哼声中勉强能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 可她连句囫囵话都不会说 陈梦生对这个女人是豆腐摔进灰堆里了 拍不得也打不得 屋子里除了这个女人再沒有别人了 陈梦生怔怔的看着女人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可能是喝多了粥毫无顾忌的扯开裤头就在屋子放水了 让陈梦生隐隐作呕的是那女人还用手在她自己的尿水中划动着 “咯咯咯……扣子……扣子……扣子快起來和我玩啊……”女人傻笑着画着圈圈 她含糊不清的说话声已经是让陈梦生有所知晓了
门外的徐氏赶來收暖壶时发现门被大开骂口大破道:“真是作孽啊 前辈子我们是做了什么恶事才生了这么个孽障 你怎么又把门撞开了 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 你不能出去的外面有很多坏人会笑你的……”
陈梦生瞧见徐氏说话间就要进屋 脚下一蹿直上了屋梁上 徐氏看见疯癫的女人连忙是拉起了她 女人有些害怕的跟着徐氏到了脏兮兮的床上 徐氏连骂带哄的给女人稍作清洗
女人忽然咧嘴笑道:“扣子……扣子……我要扣子陪我玩啊……娘啊……扣子人呢 娘啊……我不会再用绳子捆住扣子了 你让扣子回來吧……”
徐氏冷声喝道:“和你说了你怎么又不记得了 我们这里沒有扣子 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打你了 你就是娘的扣子 ”徐氏起身从门外拿了根棒子进來抽打起嚎啕大哭的女人 陈梦生摇了摇头趁机纵身下落提气之间就出了小屋
清晨六七点钟的样子古街上已经是陆续开出了店铺 街角拐子饭店的老板关琨瘸着一条脚睡意腥松的出來打开了店板 关琨看见了陈梦生大笑道:“呀 高人怎么这么早就來了啊 來 來 我锅里正煮着面呢 高人一起凑合着吃点 我可是找了你几天了啊 ”
陈梦生看关琨满面的欣喜不想是有假 盛情之下就跟着关琨进了拐子饭店 关琨端出了新酿的酒大笑道:“我已经是按照高人的指点用花蜜露水重酿了酒 这味道果然是远胜从前了 高人 你先坐着等会我去下面条了啊 ”
“不必了 我原本是想问你三叔的事 可如今又发现了件怪事了 你在这里有沒有听说过胡诚家子女的事啊 ”陈梦生现在沒有证据证明杀人放火的是不是关河保 只能是绕着弯问起了胡诚
关琨迷迷糊糊的想了半天才说道:“这个我可不清楚了 听老辈人说胡诚连生了三个孩子都沒能养活 后來是受了莫金口的指点过继了一个半大的小子 至于胡诚有沒有生下子女我倒是不知道了 但是两三年前胡诚的继子倒是一场大病暴毙 我们这里的人都沒有见过那小子就沒去吃丧宴 ”
陈梦生惊问道:“什么 胡诚的继子两三年前已经是死了 那你们可曾亲眼看见过他的尸身 ”
关琨吸了口凉气不解的问道:“高人和那小子认识 我在这街面上每天见过的街坊旧邻也不算少了 可是从來就沒有见过胡诚的继子 胡诚的孙子胡闹也是听说是捡來承接香火的 高人这事你可不能和外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胡诚的老婆脑子有点糊里糊涂的 老太婆发起狂來可是会拿刀砍人的啊 我都怀疑胡诚的继子八成就是让那个疯婆娘杀的 要不然以胡家的财力竟然会不请殓师 不看风水就一把火葬了啊 ”
陈梦生凝神道:“那个继子你可知道是葬在了什么地方 ”
关琨乐道:“瞧你说的 火葬后骨灰都埋在公墓了啊 高人你不会是想去哪里吧 ”
陈梦生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还请你说明白了好 ”
“那啥 你出了这条街打车直接往南走三站路就到了公墓 那里的人谁不认识胡大老板 你问他们就行了 ”关琨朝着古街遥遥一指 陈梦生早就疾风而去了
人的名气大了有时候就是件累事 陈梦生往南走了几里路后就看见前面密密麻麻的碑林 进去向管墓人打听了下还真的是认识胡诚 管墓人还十分好心的带着陈梦生去了半山腰的土坟上
陈梦生定睛看了看墓碑 顿时就知道二十五年前的悬案终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