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道:“两日之后先皇大殡,宣王是朝廷重臣,必然是要来送上一送的,今日夜幕已降,宣王忙碌一天,还是早些回去歇息,骊山的军队就劳烦宣王明日辛苦一趟了。”
“嗯。”夜怀淡淡应了声,看也不看女帝师一眼,拉了拉高冉冉,高冉冉点头,毁诏之事已经解决,她也没有留在皇宫的必要了。
忙收敛心神,垂眉恋目的跟在夜怀背后,夜怀握着她的手,帮她拢了拢头发,二人步履沉稳的离去,谁也不敢阻拦着。
不过走了几步路,皇甫瑾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随着一阵会铺天盖地的“摄政王”的呼喊声,高冉冉也知是他来了。
皇甫瑾让大臣们平身,负手而立,一步一步向着他们走来,面色苍凉的看着一双远去的璧人背影,直直看到他们走出了金銮殿的华表以外的大门,他才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目光,看向臣们的眼神忽而变得锋芒毕露。
林太尉和夏侍郎等一帮朝中老臣看到皇甫瑾安然无事,面上欢喜,但另外一帮以安慕白为首的忠于朝廷的臣子都隐隐透出忧心,摄政王看未来的宣王妃的眼神很不一般,他们知道男人拿这种眼神看女人一般意味着什么,再加上宣王也是执意于高冉冉,这样一想,他们的忧虑更甚,觉得这对于未来的朝政非常的不利。
一行人各有心思,皇老经过方才的一番变故,更是看清了高冉冉对于夜怀的重要性,更下定了要除掉高冉冉的决心。
夜怀与高冉冉出了宫,赤剑憋了许久,也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王妃,今日真是太有胆色了,居然敢和白老帝师做交易,这天下地下,恐怕也就王妃一人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许尊敬与轻松。
坐在马车里的高冉冉笑了笑,两位帝师地位崇高又实力恐怖,如果不是被逼的迫不得已,她也不想去与他们谈条件,她淡淡地道:“我哪里有胆色,我看到两位帝师也害怕,不过害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们有的实力,那我就跟他们动脑子,如果真要真刀真枪的与他们打斗,我也没有这个胆量的。”
赤剑没有想到高冉冉会这么坦诚,就连夜怀也惊讶了一下,虽然如此,赤剑还是很开心的道:“王妃就是王妃,想的地方就是与我等粗人不一样,我当时就想着今日哪怕是要将小命交代在皇宫里,也要与隐卫和隐主斗个难舍难分,哪里比得上王妃不动一兵一卒就让白老帝师松了口,今日之后,王妃的医术必然会名扬四海,王妃过人的胆识与美名也会艳冠天下,为天下人所传颂的,再也不会有人说王妃配不上王爷,也不会有人说王妃不遵礼制了。”
高冉冉觉得赤剑的这个马屁拍得很是受用,噗嗤一声笑了笑道:“你怎么就顾着说我,你就没觉得你家王爷今日有些反常么?你就不怕今日宫里的事情传扬出去,外面的人会说你家王爷是吃软饭的,居然还要一个女人来救。”
赤剑驾着马车的手轻晃了一下,抖了两抖身子,似乎是被高冉冉这话堵在了心口,默了半晌没听见马车内自家主子的半分动静,这才哆嗦着嗓子道:“主子今日在宫里是反常了些,情绪激动了些。”
说完,他似乎觉得自己没有为自家主子洗脱掉吃软饭的罪名,又自以为聪明的大着胆子道:“以主子在百姓心中的畏惧程度,天下的百姓估计都不敢随意造次的。”
“哈哈,也对,天下人都怕了他的,自然也不敢说些什么。”高冉冉看着对面坐着的夜怀紧绷着的俊脸,再也绷不住笑意了。
车外的赤剑听高冉冉大声笑了起来,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怀出乎意料的沉静,一路无言,弄得两人心头都慌慌的,马车再走了片刻,帘子外边突然传来了流夏密室传音的声音,他喊道:“主子。”不难听出恭敬之色。
半晌无语的夜怀这次“嗯”了一声,高冉冉也并起了耳朵。
“属下方才接到消息,冷家主来信,说是胡夷内乱,需要主子的协助。”流夏道。
夜怀闭目养神的眼睛睁开,眸中锐色顿显:“怎么回事?冷家的人呢?”
“我们在冷家的线人传来消息,冷家也发生了内乱,起因是因为冷家上贡的贡茶在半路不翼而飞了,贡茶一路都是由冷家主的亲信护卫护送的,就在前两日,贡茶到了江浙接壤的地方后,由冷千秋的亲信护卫接管,当场打开验货的时候便发现贡茶不见了,此事朝廷还没有得到消息,但冷家已经大乱了起来,对冷家主不满的言论也日趋增多。”流夏冷静一五一十的将飞鸽传书上的内容传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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