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的一声清喊,宣王府也到了。
“下车,好好整理一下心情,虽然你现在的模样最是可爱,但等下要进宫,本王可不愿陆远风看见你这个模样。”夜怀见马车停下,收敛了眼中的温柔,说完,先行下了马车。
高冉冉也坐起身子,摸了摸两颊的温度,恼恨的跺了跺脚,都怪夜怀提起,世间又有哪个女子在谈论出嫁婚期的时候不会羞缅?她是个豆蔻年华的女子,自是不例外的。
夜怀方才那是嘲笑她来着么?
一拂车帘,一股冷风拂面,高冉冉两颊的温度稍退,她恼怒的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却发现他又恢复了冷面神君的做派,仿佛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那里表演,越发恼恨非常着。
“李公公,本王和冉儿先回府换身衣裳,请公公稍等片刻。”夜怀寡淡的对李公公说道。
李公公自是受宠若惊,连连说道:“不敢,不敢,宣王请便。”
“恩。”夜怀应了应,拉着高冉冉的手往王府里面走去。
从换好衣裳到再次回到马车,高冉冉都没有再与夜怀说上一句话着。
最后,还是高冉冉忍不住了,她歪着头,看着闭目养身的夜怀,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你说陆远风让我们进宫是做什么,他又打的什么主意?还有冷千秋的事情我也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带我去地宫,还与我说了许多地宫的秘密,你说她到底是谁的人?”
她托了托腮帮子:“再有就是那遗昭,那肯定是老皇帝很早之前就立下的,老皇帝在最后的时刻明明知道皇甫瑾还昏迷着,他也明明有时间可以修改遗昭,可他没有,难道那遗昭不是传位给皇甫瑾?”
“你爹爹难道没有教你饭要一口一口吃,问题要一个一个问嘛?”夜怀看她一股脑的将问题抛给了自己,实在有些无奈。
“那你说这趟进宫陆远风打的是什么算盘?还有那遗昭的事情,是真是假?”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要一种不太踏实的感觉,皇甫瑾还昏睡着,总不可能遗昭是立皇甫瑾为帝吧?
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可是不立皇甫瑾,那遗昭又会立谁?
“这个问题或许李公公可以回答你。”夜怀挑开帘子,唤了一声,李公公立刻唯喏着上前,“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李公公,方才你说是陆相让你来宣我们进宫?皇上可还好?”夜怀明知故问。
李公公想了想道:“实不相瞒,皇上因为太子和皇后的事情龙体抱恙,太医说要静心休养,如今朝中事物都是陆相在打理。”
“那三皇子呢?”夜怀再问。
“三皇子。”李公公早在来的路上就将问题给想好了着,便按照陆相给的意思一五一十的说道,“太子毕竟是三皇子的皇兄,亲眼见到大皇子逝世,三皇子情绪有些不稳,因此皇上这才让陆相监的国。”
夜怀将帘子徐徐放下,看她下巴下的斗篷系带松了些许,如玉的指尖细心的给她重新系好了着:“遗昭由两位帝师带入宫中,自不会是假的。前面马上就到皇宫了,你的问题明白了多少?”
高冉冉低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夜怀如玉的修长手指,边看着他动作,边道:“皇甫瑾现在还被称为三皇子而不是新皇,这就说明了两个问题,要么遗昭还未宣读,要么遗昭立下的新皇不是他。”
“分析鞭辟入里,遗昭的事情自不是假,三皇子也还是三皇子,那么问题只会有一个,陆远风既然招我们入宫,那么就说明遗昭还未宣读,而且,立下的新皇也不会是皇甫瑾。”夜怀直接否定了高冉冉的一个问题,给出了自己推测出的答案。
“我也有想过,只是不太敢相信,老皇帝自始至终都是为了皇甫瑾在谋划,如今遗昭立下的新皇却不是他,这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她不是不去想,她是觉得这样的结局未免对皇甫瑾太过残忍。
“这对皇甫瑾没什么不好,至少我也不想与他为敌。”夜怀低头看她。
高冉冉舒了一口气,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本王的王妃,你可以接着问你的下一个问题了。”夜怀将她抱在怀中,她人小小的,身子暖暖的,身上的香味又极好闻着,让人爱不释手。
“在说冷千秋之前,在大殿之上有两个细节不知你记住没有,一是皇后死之前也是指着冷千秋,二是皇甫瑞死之前也是指着冷千秋,甚至死之后手也抓着她;这二人的都不约而同的指向冷千秋,难道他们发现了冷千秋的什么秘密嘛?”她再想起冷千秋对皇后的心狠手辣,眸中疑惑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