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冉冉看到这样子的夜怀,眉眼也是一怔,忙垂下了眉眼,感觉喉舌都有些发紧,暗叹一声妖孽。
她慢慢的扶着新娘走了过去,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他眉眼都望向她,低头看着她,眸子里似乎也被这满院子的红色给浸染的格外喜庆通透,比最明媚的初阳还要暖上三分,那眸底的深意倒映着自己一身绛红色的喜气衣裳。
红盖头下的夏凝雪在高冉冉的搀扶之下,隐隐露出一张渴求幸福的小女人的笑脸,高冉冉看着她这个模样,眉眼之间也满是喜色与欣慰,夜怀看她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旁,远远看去,这二人恍若一对璧人。
走到了大门口,高冉冉看着门口满地的银钱,之类的婚礼喜品,啧啧的感叹了一声:“大表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俗气了,银钱铺路,财源广进,这花生之类的吉祥物铺地可意寓着早生贵子,新娘子人还没过门呢,这就想让你给他生孩子,这心思真是应了今天这日子了。”
十六的日子,宜婚嫁,宜房事,宜得子……
夏凝雪听出高冉冉话里的揶揄之意,羞的满面通红,仍轻声说道:“三日前奕轩将我送来高府的时候,他同我说了今日这样做的原因。”
“什么原因?”高冉冉有些吃味,这种烧银子的排场,长公主的也就不过如此了。
“他说一个月之前有人和他说茶凉了,要想将茶温热,少不得多费些银子,这想要接走人嘛,就更得费银子了,所以,他今日才会准备这么充分着。”夏凝雪轻笑一声。
“你是说夜怀说的?”高冉冉偏头看了侧边缓步优雅前行的夜怀一道,这么腹黑的话是他的风格。
那一个月前商量的是让雪姐姐从高府出嫁,如今变成了京城之中最神秘的宣王府,表哥这三日估计都是诚惶诚恐的过来的吧?
从高府接人都得费银子,那这从宣王府接人,不得费座银山?
“是宣王说的。”夏凝雪笑了笑。
“我觉得他说的对极了。”高冉冉咧嘴一笑,送上门来的银子,不要白不要,更何况,她这三日张罗着雪姐姐的婚事,身子骨都快累残了。
嘴上却嬉笑着说着:“我家雪姐姐这么金贵,能让他娶到是他的福气,他这个时候不肉疼一把,以后就该不珍惜你了。”
“我相信奕轩。”夏凝雪眸光坚定道,心中阵阵暖流涌过,他待她如此用心,以十里红绸相娶,这份真心,这份痴情,她此生都难以报答。
“嗯,我也相信,他的这份真心,雪姐姐你晚上就好好的以身相许就好了。”高冉冉没羞没臊的打趣了一句。
“那本王的真心呢?”夜怀也似乎格外的高兴,听着这二人的体几话,居然也问上了这么一句着。
高冉冉侧头看去,瞪他一眼:“所谓君子,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这世上被君子二字所累着太多,本王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夜怀轻飘飘的将高冉冉的话给挡了回去。
“吉时到了,新郎在外面问新娘好了没有?”喜娘笑盈盈的从大门口走了过来,忙搀着新娘的另一边,慢慢的扶着她往前走去。
“等一下。”高冉冉顿了顿,“对那喜娘道,你去外面叫他进来,记得让他准备好红包,否则就不让他接走新娘子。”
那喜娘一愣,她替别人迎亲这么多次,还头一次见着这样的要求着,忙去大门外将沐奕轩给唤了进来。
大红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深秋里面的枫树林,三千绯红又带着三千孊艳,随风摇摆,仿若是天地间燃尽的最后一丝炙热的烈焰,带着鲜有的意气风发。
地狱里的红莲之火,就这样呼啸而来。
“大表哥,你今日真是格外*俊朗!”高冉冉抬起眼眸,笑盈盈的伸出两只细长的爪子,“大表哥,我的红包呢?”
“冉冉小表妹这几日委实辛苦,作为大表哥的,怎么可能会忘记小表妹你的红包呢,喏,你看这个还满意不?”沐奕轩动作卓然的从大红的袖口里取出一把暗金的玉骨小扇,比他自己的那把要小上许多,却要精致很多,看起来十分的用心。
高冉冉将那小扇接过,大表哥送的东西又岂会是一个精致了得,她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看出了扇中的玄妙,这玉骨的小扇,正面里暗藏一排医用的银针,这背面则藏着不少暗针,正面救人,反面要人命,这把扇子着实奇妙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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