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军都为沐奕轩求情了,忙一个接一个的跪地也假惺惺的求情着:“望皇上三思啊。”一个个的生怕自己跪晚了着。
沐奕轩在一旁跪着,紧紧的抱着夏凝雪不动,玩世不恭的眸子里满是冷漠,心里也对皇甫氏是彻底的寒了心。
之前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老皇帝是对自己下了杀心的,一丝一毫都不念及爹爹为朝廷征战多年的功劳,也一点都不念及着自己为朝廷作出的那些贡献。
难道就因为想要沐家交出手中的十万兵权,老皇帝就真的可以枉顾这么多年的臣子情分了么?
院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的有些许和缓,老皇帝见状,心底的怒气与杀意也不得减去了几分,暗暗掩下眸底的杀意,额头的青筋也渐渐平息了一些。
一双浑浊精明的老眼往众人脸上扫视了一番,见站在一边的皇甫湛还有太子,以及云镜和夜怀都没有开口。
慢慢将凌厉的视线移到了太子的脸上,沉声问道:“瑞儿,你来说说,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置?”
皇甫瑞突然被老皇帝点名,不禁吃了一惊着,忙对着老皇帝行了个礼,心底思索了一番,这才回道:“父皇,儿臣这个时候不是先分对错,儿臣想起了守在边关的沐老将军,沐老将军这么多年来为朝廷兢兢业业,在边塞戍守边关,奋勇杀敌,对朝廷是有大功的;沐少将军今日的事情的确有些太过,藐视皇恩,是该重罚,但请父皇念着沐老将军劳苦功高,饶恕沐少将军的罪责,从轻处罚。”一点儿也没有提及对于夏凝雪的处罚,仿佛那女子的生死他根本浑然不在意着。
在座的文武大臣有不少附和太子的话,认为太子说的极为在理着,忙一个个拍马屁的附和着道:“皇上,微臣觉得太子殿下说的有理,望皇上看在沐老将军驻守边关多年的辛劳上,对沐少将军从轻处罚着。”一丝也不提及夏凝雪着。
大陆朝等级制度森严无比,庶出几乎和别人家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儿子更是如此,只有嫡出的才是身份最尊贵的,庶出的待遇和捡来的几乎等同,女儿比儿子要好上一些着,女儿养大了,若是有姿色就可以成为朝臣们攀龙附凤的工具,就算再不济,也可以成为搭建大臣之间牢固利益关系的桥梁。
而很明显,夏凝雪丝毫不具备这点,所以,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在那些大臣的眼中,夏凝雪的命与那些老百姓的命并没有什么不同着,甚至,如今还更为轻贱了几分。
老皇帝沉默不语,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从轻处罚了沐奕轩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视线越过皇甫瑞,皇甫瑞期望的视线瞬间一僵,咬了咬牙,老皇帝的视线慢慢看向云淡风轻的云镜。
云镜素来在江南有云端高阳的美誉,所以他的意见几乎代表了江南一带百姓的意见,也至关重要着。
“云世子,你以为如何?”老皇帝温和的向云镜问道。
文武百官又将视线调向一旁一言不发的云镜,想着,这云世子高阳大义,说出的见解自然比太子还要思虑的更为全面一些着,因此,云世子的话不可不听。
“皇上问云镜的意见,云镜觉得这件事情实际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沐少将军是有些年轻不懂事了,为了一己情事,就置朝廷法度于不顾,也置朝廷礼数于不顾,径自在后院享乐,竟连皇驾都不出来迎接,有违朝廷礼数,又藐视皇恩,确实应该重罚。”云镜一开口就罗列了沐奕轩的数条罪状,听得夏凝霜心里异常爽利着。
下一秒,云锦出人意料的又开始为沐奕轩开脱着了:“这往小了说,这件事情就是沐家的家事,搁在平日沐少将军与夏姑娘做这种事情,本身是无伤大雅的。”
“云镜初来京城不就,对沐少将军与夏姑娘的事情还是有些耳闻的,沐少将军与夏姑娘两情相悦久矣,前阵子夏姑娘又出了那样的事情,沐少将军此举也算是情深义重,依据云镜来看,这该罚的要罚,该出双入对的也是要出双入对的,一切还待皇上亲自圣裁。”云镜将一番话说的天衣无缝,也极为滑头着,真不愧是在官场里滚了几遭的人,这一番见解比之太子的多了几番精妙与新意,也担的起云端高阳四个字了。
老皇帝听完,又沉吟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