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洋还小的时候就觉得他以后不是会像他爸一样得精神病,就是会走上报复社会的犯罪道路。
他最惨的一次是他小学时候开家长会,他爸到了学校,却突然发病。
现在想来记忆已经是混乱、记不太清的了,脑海中只充斥着当时混乱的尖叫声。
他并没有挨打,他爸被学校的保安制服了。
然而那时候伙伴的目光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
就好像有病的不是他爸,而是他一样。
后面再去上学,平日里和他玩得最好的朋友也躲着他了。
他固执地追问,得到的是对方闪烁的眼神,
“许洋,以后你和别人玩吧,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做朋友。”
只是后来他无意间听到的原因是:
“他爸爸好吓人,我妈妈说他是癫子,不让我和他玩了。”
“那你呢?”
“我自己也不想和他玩。”
许洋从这开始认识到自己是个令人觉得棘手的累赘。
他不再交朋友,每天独来独往,捱过难熬的备受议论的小学,然而到了初中,他家里的事情还是不知道怎么被同班同学知道了。
迎接他的是比小学时候更恶毒的揣测。
这时候他虽然有些阴沉,但俊秀的长相却是逐渐崭露头角,有女生跑过来安慰他,他却愈发觉得怨怼。
他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和施舍。
他如同一只刺猬一样,竖起尖锐的刺。
渐渐的,这些女孩都如他所愿的知难而退了。
只是他听到过对他说出“我喜欢你”的女生被拒绝后,转头嘲讽他是个神经病人的孩子,和普通人不一样,还让其他因为同情他而想帮助、靠近他的同学放弃了念头。
这种状况一直到初二,他们班一次偶然的排座位。
他和祁进成了同桌。
他对祁进的第一印象是:傻逼。
祁进真的很傻很爱装逼。
他坐在靠墙的那边的,出去总是需要祁进让,每次祁进打游戏或是看小人书的时候都会很不耐烦。
每次到交作业的时候,祁进又总是会舔着脸求他。
许洋拒绝他也不生气,只瘪着嘴说许洋小气。
许洋有感觉到他和身边其余的人不一样。
他对自己的态度和对其余同学的态度没有任何差异。
这种态度令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只是最普通的一个人,没有有精神病的爸爸,没有悲惨的童年,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他对这种态度无法拒绝,又害怕祁进只是心大的不知道关于他的传闻,等知道了,就会和他小学时那个最好的朋友一样。
抛弃他。
毫不留情的、冰冷厌恶的。
有一回,他终于忍不住问了祁进,祁进眉头越皱越深。
有道声音在许洋心中响起:“瞧,果然是这样。”
然而就在他已经做好再次被丢掉的时候,祁进瞪大了眼睛,满是愤怒的:“你爸打你?”
许洋怔了下。
……祁进,也未免太不会抓重点了吧。
过往的人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他们的第一句总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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