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绍延问完,正色等着碧婷的回答。
碧婷上下打量着沈绍延,见他一副难得严肃的模样,微微一笑,道:“延少爷这么问,应是知道了呢。可姑娘那头都不说,我这也不好说着。”
沈绍延应是听了谁的提醒,却没听得全,现下被碧婷调了下胃口,更是着了急:“好碧婷,你快说了吧,我定不同别的人说是你告诉我的。”
碧婷招招手,让沈绍延过来些,笑同他道:“说来是有些尴尬的,而且延少爷你还把那香囊送了旁的人。”
沈绍延怔怔望着她。
碧婷继续同他说道:“那香囊是我们家太太亲为我们姑娘打的样子,我是听得我们太太打这花样子的时候说,这芍药比不得别样的花色,绣了出来可以送了父兄佩戴着。这芍药啊,原是要送给有情之人的。”
沈绍延鼓鼓眼:“姑妈这都教你们姑娘些什么呢,才这么小个……”
碧婷笑他道:“延少爷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延少爷方才不是还嚷嚷着说我们姑娘年岁这般大了,怎还叫孙妈妈抱着么?”
沈绍延挠挠头,自觉前后说的话的确矛盾,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一想,窘道:“再怎么大了,姑妈也不该教姑娘家这个吧……”
碧婷正色,对沈绍延道:“延少爷说的是,奴婢会转告我们家太太的。”
“欸……别别别,我就自己嘀咕下。”
碧婷问他:“延少爷,既然你现已知道那芍药香囊的含义,可否拿了回来还了我们姑娘?”
沈氏原本也是因整日没个趣味,加上成日的担忧着林书茹将来的婚事,也不知道是触了头脑中的哪根弦,心血来潮之下便给正学着刺绣的林书茹打了个芍药的花样子,边打还边同林书茹介绍这芍药香囊的含义。
索性林书茹本尊已换,实际年龄远不是现在这样的小屁孩,又曾生在一个较为开化的时代,遂对于沈氏的提议并不窘迫羞赧,欣欣然照着花样子绣了起来。
她本是绣个好玩,准备绣完了压箱底儿,从未想过要送人的。可没想到的是,才刚锁完边,就被沈氏点头送了沈绍延。
林书茹没好意思跟沈绍延说那香囊的意思,一来是因为母亲沈氏已点头送了他,若跟他说了,这香囊真是退也不是收也不是,林书茹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二来是因为沈绍延这脾气如此闹腾跳脱,林书茹怀疑这香囊收在他那里,说不得在他回京都之前就已找不见去了哪里。
可万没料到的是,沈绍延居然第二日便转手送了别人,而那个别人——袁亦儒,又回了沈绍延一条红豆串珠做回礼,很明显是明了这芍药香囊个中的含义。
林书茹本是决意要沈绍延将那香囊拿了回来的,可无奈昨日袁亦儒来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林书茹一夜未合眼,如今睡得正熟,也无暇逼沈绍延去要回,所以碧婷这才帮她开了口。
沈绍延听碧婷这么说,甚是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笑得勉强。
安顺小跑上前,同碧婷道:“昨个儿你们姑娘发得那么大的脾气,今个儿一早,我们少爷就去书院寻人去要了,可……可是……”
安顺偷瞧了沈绍延一眼,见他并没有阻拦自己往下说的意思,遂继续道:“可那袁家二少爷听了我们少爷说,偏不愿意还。说是送出去的礼,哪有找人讨要的道理。还说……还说……这么难能一遇的礼,定必是要留个纪念的。说……说是如今的女儿家可不容易做这么个东西。”
袁亦儒的原话:我也回了你个相当的相思珠串,你也没亏着,反正我就不还你。
沈绍延听罢,大为震惊,这才知道林书茹那芍药香囊或是个同相思串珠相当含义的东西。
碧婷听了安顺的描述,微微抿起唇来。
姑娘若是知道那袁亦儒这么说,不知道会怒成什么样儿。
安顺问她:“碧婷姐,你在想什么呢?”
碧婷笑对他和沈绍延道:“我在想,姑娘若是知道这事,定不会轻饶了延少爷你呐。或是那袁家少爷,姑娘也放不过的。”
沈绍延讶异问道:“袁亦儒在书院,她一女儿家,如何放不过他?”
正说着,便见碧婷眼眸闪闪,对他道:“延少爷诚意相邀,袁家少爷能不过来?”
沈绍延眼角抽了抽,忙抬手阻止:“别别别,我难得有个出身厉害又合得来的朋友,别来这样。你万别将这事原委告诉你家姑娘,这个死猫我自吞了。你家姑娘日后想要如何同我撒气,我都忍气吞声受着,可好?”
碧婷好笑道:“看来延少爷同那袁家二少的关系真是好。”
安顺适时补充:“是珍惜,我们家少爷这是珍惜。”
沈绍延坚定点头。
碧婷想了想,最近林家事情实在有些多,这事与之一比,实在是件小事情。未免姑娘又多一件思虑不下的事情,碧婷觉得佯做不知,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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