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里装着事,晚上的晚饭做饭的没有心思做饭,吃饭的也没有心思吃饭。
冯土嘴里咀嚼着夹生的米饭,慢条斯理的夹了口豆角塞进嘴角,咸得他皱起了眉毛。
再夹一筷子青菜,忘了放盐,寡淡的味道能冲淡一点口中的咸味,只是刚没咀嚼两口却咬到了小沙子,青菜没有清洗干净。
再看心事重重的家人,一点也没有觉察到今晚的饭菜有问题,他也不敢吭声,默默的将一碗饭吃进肚子里。
今日是招募兵丁的第一日,李承睦用了早膳就带着衙门的小吏准备在衙门口摆个招募点。
对这个招募点,他以为会无人问津,毕竟这个年代的人对征兵丁很反感。
冷兵器时代,战场的死亡率是非常的高,谁家愿意自己的儿子上战场白白送命呢。
但今天可能是他的幸运日,刚摆好桌子椅子,就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在招募点前徘徊。
他的小厮长路试探性的问道:“这位兄弟,这是征兵的招募点,你是来登记的?”
冯土不自然的对长路笑了笑,压下紧张的心情,深吸了口气,似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快步走上前,“大人您好,小的是吉祥巷的冯土,今日特意过来登记,请问我们住的这片片区是不是在这儿登记?”
刚坐下的李承睦眸光一亮,有人主动来登记,设置的这个招募点算没有暴冷门。
“吉祥巷?”长路心里也感到诧异,他打量眼前男子,年纪和身体的外在条件倒是符合征兵要求。
“你是府城人士?”
冯土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小的从小在府城长大,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府城人。”
接下来,冯土将自家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怕他们不相信,还顺带的将昨晚半夜从父母房中偷出来的户籍递给了长路。
长路检查一遍,又递给小吏查看一遍,确定他的身份没有问题,便帮他做好了登记。
李承睦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开端,登记完了便没有让冯土立即回去,而是让他在招募点帮忙。
“毕竟我们初到岭南,岭南的方言还真听不懂,征兵有许多需要讲解的地方,看你能否留下来帮忙?”
冯土有点迟疑,最主要的是他注意到旁边的小吏,有这位小吏在,来登记的人根本不愁无法沟通。
长路见他迟疑没有一口应下来,便笑道给介绍道:“这位是我们五爷,他和太尉大人一起负责此征兵工作。”
冯土诧异的看了一眼李承睦,又飞快的低下头,作揖道:“小的有眼无珠,望五爷原谅小人眼拙。今日能得五爷青眼是小人的福气,能为五爷效劳更是求之不得,五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哈哈!”李承睦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话,心里猜测大概是过于紧张。
不过,他没有过多计较,挥了挥手道:“既然你已经登记了,那就是军营里的一名兵丁,以后在爷面前不用称小的呀,小人什么的,听着怪别扭的,就称自己为属下便可。”
“是,属下遵命!”冯土心中一喜,看来这位爷是个随和的。
“看来你适应良好。”
李承睦调侃一句,便喝了口茶继续等,只是接下来就真的冷场了。
路过的百姓只是匆匆一瞥,便似身后有狗撵似的跑了。
头顶的太阳渐渐升高,李承睦没了傻等下去的耐心。
他站起来对小吏道:“这儿你守着,长路,冯土,你俩随爷一起去各街道招募点去瞧瞧。”
整个征兵工作预估十天左右结束,忙完城里,还要去乡下村子里征募,时间紧,任务重。
李承睦觉得自己既然答应了母妃组建五千人的队伍,就要拿出实际行动出来。
冯土心里正担心家里二哥会去登记,就听到李承睦开口:“冯土,你是府城土生土长的人,对城里各街巷比我们熟悉,今日就你带我们去巡视。”
“好的,五爷,其实昨日家里商量出来是打算让二哥去应征,属下怕二哥也登记了,我们可不可以先去我家住的吉祥巷?”
第一次跟着主子出来办事就提要求,冯土心里忐忑着,生怕李承睦生气。
“那就先去吉祥巷。”至于先去哪儿,李承睦无所谓,他心里好奇冯土怎么在家里商量让二哥应征时,他还偷偷的提前出来登记。
“这世上的人对征兵是能躲就尽量躲过,你怎么在你二哥答应的情况还来报名?你不怕上战场年纪轻轻就马革裹尸?”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家里二哥有妻儿需要照顾,几兄弟相比起来就属下牵挂最少,应征条件最适合。”
李承睦目光复杂地看向冯土,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是来岭南后第二个让爷佩服的,不错,重情重义的男人顶天立地,以后跟着爷好好干!”
“不知道第一个让五爷佩服的人是谁?”
“当然是我母妃!哈哈!”
“啊!谢谢爷如此看得起属下。”冯土没想答案是这样,心里激动不已,抿紧唇瓣默默的跟在后面。
几人到了吉祥巷,果然有不少人被里长叫来报名登记,长长的队伍中就有冯家老二冯木。
冯木一直注意着队伍前面的动静,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一下肩,微微惊了一下,等回头才发现是四弟。
“老四,你怎么来了?”
“二哥,你别在这儿排队了,我已经报名了,你赶紧回去吧。”
“你在哪儿报的名?刚才我一直没有在前面队伍看见你。”
冯土伸长脖子,注意到了李承睦已经带着长路走到队伍前面去了。
他急切的将户籍塞进冯木的手里,“我自有报名的门路,你让将家里的户籍拿回去,五爷走远了,我要去追五爷了。”
说罢,不待冯木回应,他便窜了出去。
“五爷?什么五爷?”
冯木挠了挠头,低头注意到手里的户籍时,恍然道:“难怪爹娘找不到户籍,原来被这小子偷了去。”
害得爹娘求了里长很久,里长才愿意没有户籍的情况下帮忙担保。
越过人群,冯土猛然间打了两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谁在念叨他?
吴玉丽最近几天眼皮一个劲的跳。
左眼皮跳完右眼皮跳,就算用红纸贴在眼皮上也无济于事,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直到丫鬟来报:“夫人,老太爷请您去正院。”
吴玉丽的一听老太爷找,右眼跳得更厉害了。
她心里揣揣不安,问丫鬟:“可知老太爷找本夫人所谓何事?”
丫鬟嘴巴比河里的蚌壳还要闭得紧,闻言毫不犹豫的摇头:“奴婢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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