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知道墨轻尘对她的心思是怎样的,这一刻她却知道了。
是守护,是不求回报的付出,没有半点怨言,只要她好,他做什么都可以。
她哭了一会儿,他执起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字。
他写道:“向你母后求情,我想要你听见我的声音。”
她立刻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来,泪眼迷蒙的看她,情不自禁的唤他的名字:“轻尘,墨轻尘……”
他听不见,但是他看得见。
他无法开口,但他相信她能懂得他的心。
看到她点头,他才抬手为她轻拭眼泪,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让她去洗脸沐浴,早些休息。
她乖乖的听话,沐浴更衣完毕后,将地铺铺好,去叫他过来睡。
他宠溺地看着她笑,倒是也没有再阻拦。她这么担心他,他怎么能不让她安心一些呢?既然只有自己在她眼前她才放心,他就不要那么自觉的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了。
睡到半夜,紫翎醒来,她想起了沐潇澄,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他,连个解释也没有。
她叫醒了血貂,想要血貂去把沐潇澄叫来,她要向他道歉,血貂却埋头睡的沉,不理她。
她想,也许沐潇澄的伤好得差不多,已经走了吧。
从来没有强行争抢过的沐潇澄,对她是最为纵容的吧。
确切说,对以前的紫翎是极为宠爱的吧,连一份清白也未曾要求她去保留。
也许他这样离开,代表着已经放下?
天未亮时,紫翎便起了床,让小白照顾好墨轻尘,不许再欺负他,便去凤翔宫找女帝,她要在女帝上早朝之前,为墨轻尘求情。
她去到的时候,女帝已经更衣完毕,正准备去上朝,见她来了,轻咳了一声,脸色更苍白了几分,问她道:“有事吗?”
她本是一脸凌厉而来,却在看见女帝如此虚弱之时心软了下来,上前扶住女帝,关切的问候:“母后,您还好吧?叫太医看了吗?怎么说?”
“看不出症状,就是浑身乏力,也许是太过操劳。”女帝拂去了她的手,“有事说事。”
“能请太医为墨轻尘医治吗?”她殷切的看着女帝,满眼的祈求。
女帝侧过脸颊凝望她,已经踏上凤辇的脚慢慢的收了回来,站在那儿看她,直看到她忍不住再次开口:“母后,翎儿求您……”
“其实,即便朕不准允,你也未必乖乖听话,不是吗?”含笑反问,女帝上了步撵,叹息了一声:“翅膀硬了,一个一个的都想飞了……”
她怔怔的看着女帝仪仗渐行渐远,只觉得女帝苍老了几分,似乎变得宽仁了不少,竟就这样放过她的放肆。
确实,她那么急冲冲的来找她,就只是走个形式,根本没想过她要不同意该怎么办。
既然她看透了也没有表明什么,她就更不需要再伪装什么,直接奔回雀翎殿,让阿九为墨轻尘医治才是。
墨轻尘极为的配合,阿九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简直像个木偶,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