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上山的何火火迎了过去。
“我没事。”
旁的女修见她来了,也纷纷停了手。
“哟,这不是大师姐何火火么,该是译不出无当典籍,被掌门责罚了吧!”一身紫色长裙的白柔心嘲讽道。
白柔心容貌还算清秀,出自白家的旁枝,背靠大树好乘凉,是以向来嘴上不饶人。
“这就是何火火?原本被掌门收入门下的那个?”
“果然,就不知床上功夫如何。”
“嘘小声点,给人听见了。”
“怕什么?”
何火火一眼扫过去,看了看嘀嘀咕咕的两个男修,就见那二人眼里亮了亮。当然除此之外也不乏特意来瞻仰她的其他男修。
何火火年轻貌美,修为高又受赏识,是为道侣的上佳之选,是以也不足为奇。
“你们先忙罢!”她淡淡回了一句,人群之后,她松了松掌心,上头已经被指甲掐出几道血痕。
栖雙峰有门禁,自回了屋子,何火火看着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下去,眼里含着隐隐的惧意与不安。这世上唯独有两个人能让她心生惧意,一是她年迈不死的老祖宗,二便是她的师傅孔邱。
五时一过,峰门上了禁制,不见孔邱找上门来,这才轻吐了一口气。但待到月上枝头,她独居的房门就被撬开了。
“是谁?”她拥被执剑横于身前,眉宇之间皆是肃杀之气,但对方一句话便使得她气焰一落。
“赴约,若是不肯去,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一板一眼地仿佛只是个传话的器具。
他全身背于月光站在黑暗里,头戴斗笠,斗笠上挂着及肩的黑色帷幕,将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看着身形,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见她手上一松,他便上前一把将一身里衣的何火火扛在肩上。
胃部顶着他的肩有些反胃,但是何火火一声不吭任由作为,十分顺从。
二人一行若无其事地下了山,峰门的禁制对他毫无作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男人,是个凡人。
“火火翅膀硬了,行事都可有主张了,果然不负为师的一番苦心教导!”
男人将她投到了孔邱身前的地面上,结结实实地嘭地一声,何火火脸色泛白,一颗颗冷汗自额头冒出。
“不是的师傅。”她膝行至孔邱近前,抬脸看着他,“是因为栖雙的门禁徒弟才没有赴约的,徒儿因为被误认为钟峨眉的徒弟,木已成舟,不得已要和师傅保持距离。”
孔邱看着她含着泪意的双眸,眯起了眼睛,这个世上他只看错了两个人,也是这两个人,让他狠狠栽了跟头。
一是钟峨眉,看低她的本事以至于让她将程家丫头藏得严严实实,任是他掘地三尺也找不见;二便是何火火,只需一眼他便知道何火火和他是同一种人,是以他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但他以为他二人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她谨小慎微而他野心勃勃。
“看来是为师教导得不够尽心,才让我们师徒二人这般生份。”
他看着她的目光满含失望,释放的威压一而再,她控制不住地将双手撑在地上,关节因为承受不住而咯吱作响。
“徒儿本意也是将无当典籍交给您,但是因为被人追杀,迫不得已才将典籍提前交与龙虎山,那人,就是您苦苦寻找的程氏独女,也就是您的徒弟――程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