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闲言碎语,说到底也不过是海面之上的一点波澜罢了,本就不必放在心上。”
凌虚满意地笑了。
孙尚俍又说道:“请师父恕罪,弟子修道时日还是浅了些,道家讲究清心无为,原本很多事情就不需放在心上,弟子却仍旧在意一些虚名俗物,实在有负师父和清尘师叔所托。”
凌虚郑重地看了孙尚俍一眼,问道:“小俍,你还记得你师叔最后对你说的话吗?”
孙尚俍点点头:“弟子一字不敢忘!”
凌虚说道:“嗯,你师叔说的很好啊,他对你期望也很高,他的话你要时刻牢记,对你修道一途大有裨益。”
“是,师父!”孙尚俍回复道。
孙尚琂看着凌虚这样精神的样子,好奇问道:“道长,您虽然昏迷了好些天,但今日看您神采这般精神,请问您的身体快好了吗,武功也快恢复了吧?”
凌虚道长笑了笑:“多谢孙姑娘顾念,实不相瞒,老道先前中了各种毒,又在竹林中求生,身体确实遭受了重创,一时也难以复原,至于武功嘛,呵呵,怕是要数年才能恢复如初吧。”
听着凌虚这般平淡地说道,孙尚琂担忧道:“啊,道长,怎么会这样,您可是天下敬仰的武学大宗师啊,这一下子损伤了这么深的功力,一定很难受吧。”
柳湘凝推了一下孙尚琂,提醒她不要随意提起这事,使得凌虚道长心情不好受,孙尚琂见自己失言,马上闭嘴。
凌虚笑道:“无妨,孙姑娘担忧老道身体是否康健,所问一片赤诚,老道感激,孙姑娘不必忧虑,武当上下有无数先辈所创的武功惦记,练武心得等,并无藏私,武当弟子们可任意翻阅,而且老道指点武功向来也是说的多,动得少,更何况我等是修道之士,武技一途更多是帮助弟子们强健体魄,凝注精神的一种方式。”
孙尚琂点点头,众人继续往前走。
孙尚儒听了凌虚道长半天的谈话,沉默了半天,还是向凌虚问出了口:“道长,请恕我冒昧,清尘道长害得您和武当受此重创,可我在您言语中未听见半分忧怨之气,您真的不恨他吗?”
凌虚道长停了下来,众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孙尚琂无语地看着孙尚儒,低声道:“小儒,你说什么呢,提这个干什么?”
孙尚俍倒是一脸淡然,微笑着看向孙尚琂。
凌虚淡然地看向孙尚儒,笑道:“我要恨他什么呢?若说起个人恩怨,老道与师弟并无私怨,况且有两次,他本可置我于死地,可他终究没有下手,若说他的罪孽,诸位也看到了,《太清玉册》完好无损,而师弟本人最终也在真武道君画像和历代先辈牌位前自刎谢罪,或许昨晚,他本就是想这么做的,既然如此,老道又有何恨?”
众人听闻这话,只觉凌虚道长胸襟宽阔似海。
这时,柳湘凝突然问道:“清尘道长做这些事的缘由,道长似乎知晓,是吗?”
朱棠和孙尚琂都惊讶地看向柳湘凝,这个最私密的问题居然是柳湘凝问出来的,不敢相信。
凌虚反问向柳湘凝:“柳姑娘应像是不喜沾染人间是非的女子,为何会有此问呢?”
柳湘凝答道:“抱歉,晚辈唐突了,只是觉得我们和清尘道长相处一段时日,他有这般言行,必然事出有因,想着大家心中有疑,便想解惑,随口疑问,道长勿怪。”
凌虚笑道:“无妨,无妨,并非老道有意隐瞒什么,只是心中有些猜测,既然是猜测,那便是虚无缥缈,无法证实之话,说来也是徒劳,且让各位劳心费神,这又何必呢,清尘师弟也曾说过,事不可太尽,人生在世,何苦事事都要弄得清楚明白,难得糊涂,留些混沌给自己又有何妨呢?”
孙尚儒上前行礼,感叹:“道长妙语,在下虽非武当弟子,在武当这些时日却能聆听两位大家之言,当真三生有幸!”
凌虚谦虚道:“孙小友过谦了,我们继续走吧,”
继续往前,便走过了山道,来到了那片林子的入口,往前走几步,前些时日的各种打斗痕迹仍在。
凌虚问孙尚俍:“怎么会选这个地方的?”
孙尚俍说:“昨夜事发突然,我也是今早听师弟们说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弟子想,清尘师叔生前与这片林子有渊源,而且此处原本就是人迹罕至之处,师叔安眠在此,或许最为合适。”
凌虚也点点头,说道:“确实,确实,这地方选的很好,很好。”
众人往前走过一些时间,终于来到了清尘道长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