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怪凉的。”
六皇子和小厮进了永巷便有个太监迎了上来。
“六皇子来了,这边请。”
话说得客气,语气却一点也不客气。
完全是命定的态度。
六皇子也不敢违抗,那太监后面跟了好几个小厮,各个虎视眈眈的,好像上辈子受人欺负,这辈子是专门来欺负人的。
永巷很深,一眼望不到头。
六皇子虽是第一次来,以前也听说过关于永巷的种种。
进来的人没一个能善终。
比如凌王就是一个,之后虽然出来了,却死在了皋帝的箭下,死后无名无碑,魂魄无处安放。
他想到这里,就只埋头走路,不敢抬头看。
而他身后的小厮,却又好奇又畏惧,小心那眼角打量走在前面的太监,和这永巷中的萧条。
围墙都是百丈高,相隔百米才会有一盏油灯。
油灯很旧,有些都不亮。
墙角长满了杂草,有的半腰高,无人清理。
脚下的石砌路也很不平整,走上面摇摇晃晃,有几处索性就是一骷髅,踩下去能绊一跤。
拐了弯。
瞧见一口井,却是缺了口的,边上的杂草倒挂进井内。
旁边扔了个破桶。
小厮感叹一句,道:“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啪!”一记掌掴,打得小厮差点抱不住手里的棉被。
那太监不知道什么是时候回过来的,指着小厮道:“怎么说话呢!这就是你们以后住的地方!”
小厮忘了,那太监可不也住在这里。
太子浑身紧绷--打狗也要看主人。
可他只能瞪着那太监,无话可说......
……
再说赢谢进了刑部天牢。
刑部尚书李轩二话不说就将他捆起,一顿皮鞭伺候。
打得他鬼哭狼号,丝毫没有一个武人的气质。
动用鞭刑,是李轩冲动了。
可他忘不了齐府被斩之后,新上任的军候嬴谢是如何残待他的。明知道他身体瘦弱,还随意欺压,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也就罢了,连口饱饭都没的吃,更不提有个床睡了。折磨了几个月,到了冬天,瞅着外面下起了大雪,便将李轩一干等齐慕泽当年捡回来的一些瘦弱者通通赶了出去,不给银两,不该吃穿,有些被赶出去时还光着膀子。
赢谢当年将被齐慕泽压制的火,通通撒在了这些没家没乡,没爹没娘的人身上。
李轩还清楚的记得。
当年的雪下得特别大,他光着脚丫子踩在雪里,沿街乞讨。最后眼前一黑载进雪中,叫祁王给救了回去。
如今嬴谢落在了李轩手里,可不是要好好解一解气。
一顿皮鞭下来,嬴谢眼前黑了好几次,冷水被泼了数十遍。
直到嗓子沙哑,再鬼哭狼嚎不起来。
李轩才将他丢进了牢笼里。
瞧瞧......
一朝落败之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当年的齐清儿和祁王也不比这个好。
……
且说齐清儿和纯净公主出宫之后。
主仆两个没做马车,而是慢悠悠的在街道上晃。
齐清儿一会儿摸摸这家的纸人,一会儿有闻闻那家的香料,见到个卖首饰的摊子,非要皋璟雯买个手镯。
“这个清甜绿的适合你,璟雯。”边说边拿起手镯在皋璟雯的手臂上比比,“嗯,不太适合你今天这身衣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