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华亭刘氏便私铸了一批马铠,拆散为甲叶,一直未曾装具。虽是仅有五十具,可关键时刻,在平原地带,当可一锤定音。
刘浓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可行具甲,只是需爱惜马力!”
“诺!”曲平大喜,那可是具装马凯,人马皆甲,一直卧于粮草堆中,眼睁睁看着却不能装备,早已令人心痒难耐。
刘浓喝道:“唐利潇何在?”
“在此!”
“命汝率剑卫,自成一卫,他日或将再补,即日起,更名为雷隼!为全军之斥侯,待至上蔡后,当行县狱事!”
“诺!”
待唐利潇慢悠悠度回案,刘浓看了看居于最末的杜武,笑道:“杜武何在?”
“在……杜武在!!”杜武神情一震,大步出案,单膝跪地。
刘浓道:“将汝之部一分为二,汝率两百,自成一卫,他日定将再补,即日起,更名为磐石!待至上蔡后,当行县尉事!”
“诺!”杜武重重顿首,心中松了一口气。
刘浓徐徐收回目光,转向来福。
众人,一个个的出案、归案,皆已领命,唯来福未曾有命,但他的面色依旧平静,也不知在想甚,嘴角弯着傻笑;刘浓心中阵阵暖意升起,嘴角也随之扬起,暗吸一口气,轻声唤道:“来福。”
来福未答。
“来福!”刘浓加重语气。
“嗯?”
来福神情蓦然一惊,匆匆看向小郎君,待看见小郎君嘴角暖暖的笑容,他心中寸寸作软,方才他走神了,想起了昔日,小郎君才那么点大,好似粉妆玉琢的娃娃,而如今,小郎君长成也,坐镇中军帐,英气逼人来!
刘浓朗声喝道:“来福何在?”
来福坐于案后,下意识地大声回道:“来福在!”
刘浓晒然一笑,度步出案,走到来福案前,伸出手,来福愣愣的看着小郎君,情不自禁的将手递出。刘浓拉着他那粗大的手,走到帐中。而后,朝着来福深深一揖,朗声道:“谢过!”
“小,小郎君,岂可,岂可如此……”来福吓得不行,赶紧侧身避开,浓眉乱抖不休。
刘浓深深的看着来福,笑道:“此礼,当得!至今而后,汝名为,刘胤,字,怀信!乃我华亭刘氏之半子!”
“小郎君!!”、“锵锵!”
来福沉沉跪地,雄伟的肩头不停颤抖,身上甲叶震响如潮,虎目含泪,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此时,帐中众人神情大变,而郭璞则离案而出,朝着来福一揖,笑道:“郭璞,见过刘氏,刘怀信!”
“北宫,见过刘怀信!”
“曲平,见过刘怀信……”
“红筱,见过……”
待众人恭贺毕,刘浓压住胸中奔腾之意,快步回案,沉声道:“刘胤听令!”
来福犹自愣着,未接话!
刘浓高声喝道:“刘胤听令!!”
“刘,刘胤?”
来福迎视着小郎君的眼睛,见小郎君沉沉点头,闭了一下眼,又抹了一把脸,想了一阵,阖首及地,嗡声道:“刘胤接令!”
刘浓暗暗松了口气,放声道:“命汝率新进之另一部,自成一卫,他日必补!即日起,更名为朔风!待至上蔡后,当行县丞事!”
县丞,府君之下便是县丞!!
众人面面相窥,此时方才会意,为何小郎君会让郭璞领职为内史,而县丞空缺,原是静待刘胤归职!而北宫与曲平等人心知,刘胤理当任此职,且不言他追随小郎君最久,待小郎君情义深厚,单论其人之智与才,帐中诸人,除小郎君外,莫可匹敌!
半晌,刘胤按着重剑,沉声道:“诺!!”
一言定音!
……
夜,已深。
帐中静悄悄,刘浓坐在案后,细览案上之图。
少倾,帐外传来一个声音:“小郎君,来福求见!”
“嗯?!”
刘浓剑眉一扬,继续看图,不予理会。红筱嘴角一弯,轻步而出。
须臾,帐外之人讪讪道:“小郎君,刘胤求见。”
“进!”
“是,小郎君!”
刘胤叠手叠脚走进来,默然跪在案前,神情极其尴尬,颤抖着嘴唇,欲言又止。
“莫论任何事,只要汝肯习,必可成也!”刘浓微微一笑,拾起案左一张纸,递过去。纸上书四字:刘胤、怀信。
刘胤捧着纸,浓眉皱作一团,回道:“小郎君,来,来……刘胤唯恐习不会!”
红筱嘴角一翘,淡声道:“无妨,小郎君已命红筱,为汝之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