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对话之后,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酒也已经快喝到尽头了,许宣同刘守义二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彼此也不算特别了解,因此,能说的话就不多了。
但此行还有一些别的目的在里头。
“岩镇最近有点乱,你不准备管一下?”许宣替刘守义的杯中斟满最后一杯酒,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花山的事情已经结束,随着张让的离开,岩镇恢复了暂时的平静。因此许宣所说的乱,应该是另有所指的。
刘守义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听你这话,本官便知道你的意思……临仙楼的事情,本官有所耳闻,但是生意场上的事情,本官并不适合插手。即便现在能帮你压上一阵,但是随后离开……人走茶凉的事情随处可见,并不会有人买账,因此该有的麻烦还是会有的。”
说的话虽然是随和的语气,但是内里的拒绝意味也很明显。把握住许宣话里意味的刘守义,并没有出手相帮的意思。这样的情况也在许宣的意料中——眼下已经准备离开的刘守义,横竖并不愿再横生枝节。
想了想,书生开口再次说道:“听说有客人被威胁,这事你怎么看?”
刘守义将酒杯举到嘴边,小口抿了一番:“不得不说,你这酒确实不错……此番进京,若是方便的话,倒可以考虑带上一些。”他这样说了几句不相干的事情之后,才又看了看许宣:“本官临行在即,只没有太大的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然,本官劝你,这些事先放在一边,安心备考罢……”声音说道这里停了停,他笑着摇摇头,知道这些话对于许宣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不过……也由得你了。”
虽然不愿意出手,但是刘守义似乎也不准备干预许宣随后会有的举动。
再一次确认刘守义的态度和立场之后,许宣便也只是点点。紧接着他注意到刘守义说话间,目光中有些莫名的意味,于是皱了皱眉头……
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我自己去做的话,你的麻烦或许会更大。”许宣见已经空了的酒坛子扔在一边随后说道:“逼急了我,花山的事情在岩镇重演……恐怕你也不愿意见到。”
刘守义闻言笑道:“你不会那么做的。虽然本官不懂经商,但是做生意有做生意的玩法,若是太出格了……会不好收场。”
“规矩这种东西都是人定的,现在既然有人不守规矩在先,那么我所想做的,便是想让对方知道,所谓的规矩应该是什么样的……不论对方是什么人。”许宣说到这里,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刘守义送了送:“所以……我想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能容忍的极限在哪里。”许宣放下手中的酒杯,望着刘守义的,认真地说了一句。
“只要不死人……”
“就这么简单?”许宣闻言,微微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随后笑道:“知道了。”
……
县衙的大门自内打开,午后的日光下,一切显得有些慵懒和随意……
一袭青衫的书生走出来,大门随后在他身后缓缓关上。许宣在日光之下,转身看了身后的大门,面色平静从容。
就眼下来说,自己准备做的事情,刘守义大概还并没有意识到罢。
呵。
既然决定做了,那么……便疯狂一次好了。
书生笑了笑,随后转过身,从容离开。
……
许宣走后,刘守义坐在石桌旁,慢慢地将杯中残留的酒液喝完,露出几分陶醉的表情。这个时候,老九从外面进来。
“好酒。”刘守义放下酒杯,意犹未尽地赞叹了一句。
老九走到他的身边,随意地打量着四周:“先前见到那许汉文,据他说是来闹事的,但是似乎并没有做什么……”
刘守义闻言笑道:“他行事看似鲁莽,但是心终究是细的,不至于做出一些没有意义的举动。”他说到这里,面色稍稍露出几分古怪:“倒是在临仙楼这件事上,你怎么看?”
老九闻言笑道:“呵呵,他眼下大概还不知晓对方是何身份,等随后知道之后,怕是自己也就会止住动作了。只是……这些事情,大人不曾告之于他?”
“为什么要告诉他?他可是在本官面前拍了桌子说话的……这种态度,横竖要他吃点亏才好。”刘守义的语言显得有些幽默。
“李贤的身份不简单……若是闹得太大,怕是不好收场。”老九皱了皱眉头,虽然没有质疑刘守义的举动,但是横竖还是有些不太理解的。
刘守义闻言笑着摇摇头:“李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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