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尽管知道长子与杨琏有些矛盾,但他想不到矛盾居然这么深,不由迟疑了片刻。
李弘冀见父皇不说话,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忙道:“父皇,此事千真万确,万万不可被杨琏这个奸贼蒙蔽,一旦他阴谋得逞,恐怕大唐就要易手了!”
李璟脸色微微一变,这是在他说他是昏君吗?这是在说他识人不明吗?李璟不由握紧了拳头,正要说话,这时,门外响起了高泽的声音,道:“陛下,老奴高泽求见。”
李璟强忍着怒气,道:“进来吧。”又冲着李弘冀道:“你先退下去吧。”
“父皇,杨琏狼子野心,不是好人啊,万万不可中了他的诡计!”李弘冀还在做着努力。
“退下!”李璟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喝一声。长子太无理了,在父皇面前,说话居然用这种口气,这是让他最忍受不了的地方。
李弘冀一愣,天子之怒,他自然是有几分害怕的,讪讪地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李璟冷眼看着长子离去,这个逆子,一点规矩都没有!这时,高泽慢慢走了进来,与李弘冀擦身而过,不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生气的模样,心中有些不解。走了几步,到了李璟面前,高泽施礼,道:“老奴见过陛下。”
李璟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道:“高泽,那旨意可曾宣读了?”
“启禀陛下,杨琏一时不在家中,因此宣读的晚了一些。如今他已经接了圣旨。”高泽回答。
“很好。”李璟收拾了一下心情,坐下,伸手拿过折子,勉强看了两眼,又觉得心中堵着一口气,不由叹息一声,将折子放下,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步。
“这个逆子!”李璟踱步半响,心中仍然心绪不宁,不由骂道。
“陛下,可是燕王惹你生气了?”高泽十分关心地问道。
“这个逆子,不弄出事情来就不省心。”李璟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高泽笑了笑,道:“陛下,燕王还年轻,心中藏不住事,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刚才他怒气冲冲,陛下毕竟是他的父亲,总要安慰一下才好。”
李璟一愣,道:“怎么,他刚才很生气?”
“这……老奴不敢隐瞒,刚才燕王离去之时,的确是一脸不高兴。”高泽十分惶恐地说道,连连躬身。
“哼!”李璟冷哼了一声,忽然问道:“这件事情,朕总觉得有些蹊跷。”
说着,不等高泽说话,李璟又继续道:“今日怀柔升为公主,只是几个时辰前的事情,而且朕赐婚,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燕王他是从哪里得到消息,如此匆匆赶来,想要阻止这场婚事?”
高泽一副苦思的表情,片刻后,恍然大悟道:“陛下,燕王能这么快知道消息,想必是有人告诉他的吧。”
“有人告诉他?”李璟回味过来,忍不住重复了一遍,想着,毕竟是从太子过来的,当年也有过争嫡的经历,心中便明白了几分。这么一想,李璟心中便多了几分不悦。在这宫里,居然有人私通燕王?
李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如果他知道是何人,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李璟又突然想到,燕王在宫里有内应,他要做什么?莫非要造反不成?
高泽哪能不明白陛下在想什么,笑了笑,道:“陛下,燕王年少气盛,自然不明白陛下的苦心。等他长大一些,便明白了。”
高泽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璟顿时眉毛一竖,心中十分不悦。他是大唐的天子,万万人之上,这么多年,也只有对先帝有过敬畏,就算是中原朝廷的天子,他也不放在眼中。可是,燕王居然在御书房里大声呼喝,眼中还有没有当他是天子,是父亲?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燕王对他,都要怀着敬畏之心,但刚才的表现,令李璟觉得,燕王已经没有了君臣之礼。
李璟再也不说话,而是阴沉着一张脸去了后宫,他已经没有了翻阅折子的心情。高泽跟在身后,一脸笑意,对于燕王,他没有一丝的好感,反而是杨琏,初次见面,就给了他一份礼物,令爱财如命的他对杨琏有了好感。
两人一前一后,这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高泽手中拎着灯笼,为李璟照着路。两人就一路无声,到了钟皇后的寝宫,早有宫女进去禀告,钟皇后忙出门相迎,微微躬身,道:“臣妾见过陛下。”
“梓童,不必多礼。”李璟笑了笑,步入大厅,今夜,他就想在这里安歇。
然而,李璟刚刚走进去,就看见地上还残留着杯子的碎渣,地上还有一滩茶水没有清理干净,李璟不觉皱眉,问道:“梓童,这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