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徽州的规矩,女子到了七岁时确实会亲自酿一坛子酒,直到成亲是才会拿出来一同带到夫家去,以作为合卺酒。但是当年穆嫣酿酒是是同她爹一起酿的,她酿了一坛子,她爹也酿了一坛子,后来这两坛子都被她一同带来了盛京。
今日宴请荀朔聊表心意,总不能用太差的酒,她思前想后还是将她爹的那摊子留了下来,带了自己酿的这坛。反正这边也没有那样的风俗,而且她对成婚一事也不怎么上心了,若是将来真要再嫁,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表哥明日便要去考试,我自当备下好酒,预祝表哥蟾宫折桂心想事成。”说完,端起酒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荀朔闻言,眼睛猛的一缩,深深的看向眼前的这个女子,同时嘴角不由自主的高高扬起,也端起酒杯颇为郑重的同她碰了一下杯,“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穆嫣直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奇怪,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但是她也没做多想,干净利落的将杯中之酒喝了个干净。
两人来回喝了几旬后,她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了荀朔。
荀朔问:“是什么?”
“你打开就知道了。”
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荀朔也不再多言,将包袱打了开来,发现里面是棉布做成的护膝,还有一件白狐皮子做成的大氅。
穆嫣笑嘻嘻的道:“为表示对表哥的谢意,这也是我亲自做的。春寒为消,贡院里又冷,这些东西正好用的上。”
荀朔摸了摸柔软的白虎皮猫,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他先前将她的狐裘扔了,又寻了一件差不多的还给她。这件大氅就是他先前掉包的那件吧?没成想被她改长之后,竟然以这种方式又回到了自己手中,“表妹用心了。”
“我也是看三姐姐给二表哥做才想起来,表哥不嫌我做工粗糙就好。”她说着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为了把这些东西赶出来,她连今天的午饭都没有吃,现在正饿的慌。
荀朔心底软成一片,将东西妥帖的收好交给清芷,准备明日一道带到贡院去。见她吃的正欢,不由也勾起了食欲。拿起筷子,坏心思的故意将她夹起的肉给抢到了自己碗里。
煮熟的鸭子都飞了,穆嫣怨气冲天的望着他,“这碗里的肉多的事,你做什么来抢我的?”
“表妹不知吗?抢来的东西用的才香。”说完,还故意当着她的面把肉给吃了。
对于他这种小孩子的行为,穆嫣表示无语,道:“难道表哥忘了一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
她原意说的是那块肉,但荀朔却似乎品出了别的意思,眉梢含笑的望着她的眼睛,“不甜的瓜放一放总会熟的,虽说有些麻烦,不过这瓜若是表妹,倒是可以勉为其难一下。”
穆嫣一顿,忽然感觉荀朔身上有刺似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哪了,慌忙的就将视线移到了别出,心口咚咚的直跳,“表哥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瓜,什么熟不熟甜不甜的?”
末了,还掩饰般的猛灌了自己一口酒,结果因为喝的太急,呛到了,顿时好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荀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既不像生气也不像高兴,反而像是盯到了猎物一般。那种势在必得的样子,怪是渗人。
穆嫣咳的两颊绯红,过了半晌才缓过来。然实在是不敢与他直视,忙找了个话题把这个给岔了过去,“表哥明日何时出发?”
荀朔挑了挑眉,倒也没在追究,只是道:“我与荀栩在不同的考场,到时只消错开进场的时间便没什么大碍了。”
穆嫣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安排,便也不再多问,“那到时候我来送你。”
“好。”
两人互相约定好,见这事顺利的岔了过去,穆嫣暗自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一把,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几杯。埋了七八年的老酒,后劲十足。她此时就已经醉了,明明荀朔就在自己跟前,却好似秋江烟渺,看不真切。
她单手拖着腮,含糊不清的问道:“表哥,你告诉我呗,你究竟与太夫人有什么仇怨,为何这般恨他们?”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几口黄汤下肚,穆嫣的胆子状的都快找不到北了,就连这种是也敢张口问了出来。
候在不远处拐角的清芷更是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自家主子对这件事情有多忌讳,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但凡有敢触及到这件事情的人下场都很惨,特别是他们这几个近身伺候的更是连想都不敢想。没成想今日表姑娘竟这么不要命的直接问了出来,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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