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深人静,明月当空。荀府四处一片漆黑,只有寥寥几张孤灯犹在暗暗发亮。
外院书房之中,二老爷荀庭深看着书案上的密信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当中。就在这时,空寂的屋子里忽然想起一阵有节律的敲门声。
他惊了一下,朗声问:“是谁?”
外头那人回道:“爹,是我。”
荀庭深顿时知晓了来人是谁,“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穿玄色长袍,长得与荀庭深有五六分相似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栩儿,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正是荀庭深的嫡长子,荀栩。
荀栩刚一进来就看到了书案上的密信,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走了过去,道:“正要回房,看到书房里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爹,可是那边又来信了?”
荀庭深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睿王遇刺一案牵连甚广,他虽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此事与康王有关,但圣上那里似乎已经对康王起了疑心。”
荀栩一愣,“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荀庭深将密信放在烛火下燃尽,无奈的道:“康王命我在十日内查明真相。”
荀栩大吃了一惊,“十日?!这怎么可能?”
荀庭深也是颇为烦恼,睿王遇刺一案扑朔迷离,根本就无从查起。康王命他十日内找出真相,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荀栩沉思了一番,又道:“儿子听说端王不日就要离京,领兵去镇守宛州。端王这一走,盛京城中就只剩下睿王和康王两位亲王了。”
荀庭深点了点头,“你能想到这一点,还算不错。圣上的身子每况日下不容乐观,但却还是迟迟不肯定下太子。在这关键时候,想必康王也是着急了。”
王位的更替,向来伴随着腥风血雨,一时间父子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时,荀庭深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问道:“桦哥儿怎么样了?”
一提起荀桦,荀栩的脸上就很不好看,沉声道:“大夫说性命已经无碍,但左脚已经废了。”
“这样也好,省得他又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连累了荀家。”
荀栩对这个二弟也没多少同情,这一切算是他咎由自取。明明知道他们荀家是站在康王这边的,却还妄图去攀附睿王,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想到这里,荀栩又道:“今日三婶去清妹妹那里闹了一通,行为状若疯癫,还因此冲撞了祖母。”
荀庭深皱紧了眉头,“此事你怎么看?”
荀栩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几人宛如跗骨之蛆,不得不除。”
在任由三房再这么闹下去,荀府必定不得安宁。在这种紧张的时刻,牵一发而动全身,容不得有一丝的隐患。
荀庭深看着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的不错,不愧是我的儿子。”
“那爹打算怎么做?”
荀庭深淡淡的道:“此事交给你祖母就是,你安心读书。再过几月就是春闱了,你可有把握?”
“儿子定不会辜负了爹的厚望。”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是,爹。”
第二日,元宵佳节。
因为发生了荀桦的事情,又加之昨儿个张氏那么一闹,整个荀府都没有什么过节的兴致。只在屋檐下寥寥挂了几盏花灯,傍晚是秦氏留着大家在松寿堂吃些了汤圆,这节就算是过去了。
如此简单正好和了穆嫣的心意,反正她也不想同荀家人过这个节日。
昨天荀朔离开时,要她今晚一个人去西角门。他所说的西角门位于后院和前院的一处小门,鲜少有人从那通行。
大晚上的叫她去那里做什么?而且还要一个人去。难不成是有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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