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到泉外两天,步归晚已经感觉自己精疲力尽。
“可能这就是围城,”她边胡乱写着今天份的卷子,一边含泪说道,“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旁边的林小青低着头看书:“胡说,我们根本不想出去。”
“那你倒是抬个头试试。”步归晚小声说。
“我不敢。”林小青理直气壮。
整个教室里的学生现在都和林小青一样低着个头狂写作业,写完作业就预习复习看课外书,反正抬头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姜婉就坐在讲台后面写作业呢,居高临下,一眼能对视二十个,恐怖如斯。
五天时间的内容剪成一期综艺,其中被弃掉的部分会相当之多,比如说老师上课、比如说晚自习写作业等等,但节目组机智地想出了一个边角料的利用方法:直播插班生们写作业。
听起来相当枯燥,但实际投放之后发现非常受欢迎。
作为一个劝学大国的成员,群众们对“教育”这件事情的热情永远非常高涨。
直播间了不仅有嘉宾的粉丝、各种进来“哈哈哈哈哈哈”的群众,还有一批考公考研和高考的人将这里当成了自习室,准点过来打卡学习,感受氛围。
九名嘉宾分别被安排在周一到周四的四天晚上进行直播,今天后半正好轮到步归晚。
她此时正对着自己的卷子抓耳挠腮:“我就这么直播吗?会被嘲笑的吧绝对会被嘲笑的!”
“那你也不是第一个啊。”周河头也不抬地说,“放心啦,这种卷子别看我们现在做得这么熟练,十年之后肯定跟你现在一样见了就抓瞎。”
“对了,导演不是说你可以带一个家教去小教室里一起直播吗?”王如出主意,“你带上姜婉就好了,姜婉面前没有解不开的题。”
“让姜婉上直播,姜与岸可能会打死我。”步归晚心有余悸,“上次姜与遥做了一期和姜婉一起健身的vlog上了热搜,给姜与岸气了半死,因为他读者都跑来喊他‘大舅子’。”
“姜与岸是姜婉那个当作家的死宅哥哥吗?”林小青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姜婉说他是个谁都打不过的战五渣,应该也打不过你吧?”
步归晚强颜微笑:“对不起,我是家族里的另一个战五渣,和姜与岸半斤八两。”
林小青直言不讳:“那你好菜啊。”
“……我是靠才华吃饭的。”
“姜与岸不也是吗?”
周河突然转头,眼睛发光地问:“你们俩谁赚得比较多?”
步归晚一噎:“……可能是……姜与岸……”
她越想越悲从中来,趴在桌上不想再起来了。
王如憋了半天:“那个什么,不是还有姜与遥吗?”
“姜与遥去年随队拿了世界冠军后多了好多代言!可能赚得也已经超过我了!”步归晚含泪控诉,“别人家的孩子有那么一个也就算了,怎么有足足三个生一窝的?”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谁开口说:“四个,还有越明时,IMO金牌,全球唯一满分。”
步归晚:“…………不想玩啦!!”
“步归晚,”副导演探头,“该直播了。”
步归晚生无可恋地抱着桌上的一堆东西站起身来:“来了,我不需要家教,因为我无药可救。”
“你不用带书,”副导演说,“临时改了一下,你直播学做石锅泡泡鱼。”
步归晚:“啊?”
“啊什么,这不是你们这周的任务吗?都忘了?”
步归晚:“……”这周二过得这么刺激,谁还记得石锅泡泡鱼啊?!
“周四之前可得完成任务,”副导演立刻严正提醒,“周五的导演换人了,原本预定的内容要在周四完成……这我们之前开会说过的吧?”
步归晚:“嗯、嗯,我想起来了。”
“周五导演换人了?”乌云好奇地问——虽然完全没敢抬头转头,“换成谁了?我觉得现在的导演很好啊,又是我们泉外自己人。”
“我。”姜婉说。
半个教室都震惊地抬起了头。
姜婉一手托腮一手转笔,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笑问:“怎么样,是不是好期待?”
同学们纷纷亡羊补牢地低下头去:姜婉看不见我,姜婉看不见我。
“我都已经想好了,”姜婉说,“就等着周五到来实行。”
王之瑶面无表情:“……我好期待,我真的满脸写着期待。”
“姜婉已经想好了,”乌云喃喃自语,“而我已经躺好了。只要我躺得够平,就没有人能把我从地上卷起来。”
“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觉得会非常温馨感人的。”姜婉回忆了几秒钟,自我肯定地点点头,“肯定会。”
如果说原本众人脑海中想象的画面是一片焦土,那在姜婉说完这句话后,焦土上立刻又堆满了打着马赛克的断臂残肢。
一时之间,人人都绿着脸开始思考周五那天有什么办法可以请个病假提前回家。
——周一、周二姜婉没插手都变成这样了,等周五姜婉直接插手,这学校还能活?
……
周三和周四,人人自危的情况下,泉外显得异常地暗潮涌动。
然而,插班生们还要在这样的诡谲气氛当中,像每一个早起赶地铁的打工人一样,去食堂学做石锅泡泡鱼。
大师傅早就没有了第一天最开始见面时的客气,骂起人来比教导主任都凶,一句话里得消音两三次,喷得插班生们头都不敢抬。
“所以你们看,佩戴餐饮专用口罩是非常重要的。”大师傅的徒弟一脸诚恳地说,“它能有效防止唾沫星子和食物接触。”
嘉宾们:“……”这是重点吗?!
“至于我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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