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司北咂咂嘴回味了一下这个问题,抬头直视着明王,声音忽然抬高,“凭我现在是警院的学员,凭我毕业以后你就得喊我长官,凭我事情发生一个多月还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我大不了在警院里窝四年,你能把我怎么样?我今天来是想解决问题的,你却问我凭什么?”
司北从明王手里接过酒杯,甩手把酒泼在地上:“你不想喝就算了,按规矩来,你们的规矩。
我说我只是自卫,你说你死了兄弟,咱们掰扯下去,怕是要耽误了二爷开席。你们极道中人,不是最讲规矩吗?好!讲谈擂!不问对错,拳擂论理。”
明王脸色难看,双目像是要喷出火来。
极道之中确实有“讲谈擂”的规矩,最初是两家有了分歧以后,为避免事态无限制扩大,而以拳擂的方式来分个对错,谁赢了谁就是有理的那个。讲谈擂,名字很温和,规则很血腥,两方各派一名同阶拳手上擂,签好生死状,不得使用任何武器,最终只有一个人能走下擂台。
这规矩现在已经越来越少有人用了,利在眼前,哪是说罢手就能罢手的,何况,就是在最初的时候,两家要摆讲谈擂,也总得实力相当。
然而今天确实是一个极特殊的局面,在关锦的寿诞上,当着下城官面上这么多头头脑脑的面,明王确实没法把司北怎么样。
司北划下道了,想要我的命,拳擂上来取。
明王若是不敢接,明天就会成为整个下城极道的笑话。
“二阶了?你是不是以为,二阶里没人能治得了你了?你别忘了我是干哪一行的!”明王按捺下怒火,冷着脸瞪着司北。
司北把酒杯放回桌上,端正地摆好,对着明王和气地笑笑:“真是不好意思,被明王哥看出来了?没错,我真是这么以为的,下城的二阶你随便找,输了我自然把命赔给你!”
“你……哼!”明王抬手指了一下司北,又忿忿地放下,坐回席位,冲着楼下吼了一声:“绿毛龟!去把荼山喊过来!”
一个面相猥琐的中年男子,戴着滑稽的瓜皮小帽,穿着绸缎短褂,踏着小碎步跑上楼梯,向着明王作个揖,口中应道:“得嘞,爷,我马上安排!”
转头又噔噔噔跑下楼了。
司北拿起放在桌上的金质寿桃,在众目睽睽之下,泰然自若地走到礼品台前,把他的寿桃摆在了礼品台最显眼的位置。
转身对着关锦行了一礼,司北笑着说道:“二爷,今天匆忙赶来祝寿,寿礼太薄,您多担待,摆个擂,权当给您献个节目了。”
关锦摩挲着手腕上的金表,挑挑眉毛:“哦?这种热闹我也好些年没见过了,先多谢小兄弟一片好心了。”
“来!小兄弟胆识过人,我敬你一杯!”一直闭目吸着鼻烟的林琛忽然一拍扶手站了起来,走到司北和明王中间,拿起酒瓶倒满了两个酒杯。
林琛自己拿起一杯,另一杯递给司北:“来!咱们干了这杯,若是你能回来,这杯酒就当是给你壮壮声势;若是……这杯酒也当给你送行了。”
这是司北入学以后第一次见到林琛,司北一直都觉得看不透林琛这个人,随和、仗义、城府、狠辣,似乎这些矛盾的形容都可以套在林琛身上。
司北不想和林琛有太多的牵扯,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牵扯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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