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支?你都用了两支了,也没见好,还是不要用了吧,这两天我看到大飞跟他说说,借点钱,还是去诊所看看。”司北知道直说药有问题,自己又没证据,阿宾爸未必会听进去,只能先缓一缓,想着明天就去借钱,去诊所看看阿宾爸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二天,一上工,司北就去找了大飞,大飞是他们的工头,极道的外围小弟,负责领着他们三四十个黑户开工。
虽说是外围小弟,但大飞穿着花衬衫,叼着烟卷坐等分钱的模样,不知被多少黑户的孩子羡慕,司北找大飞预支一部分薪水,大飞倒是爽快,答应借出20信用点的诊疗费。
司北只跟了大飞二十多天,大飞却挺欣赏司北的,司北干活利索,话虽不多为人处世却通透,在工地上很招人喜欢。
最重要的是,司北经常能从垃圾堆里捡出些值点钱的东西,比那些只会扒拉纸板瓶子的黑户们强多了,司北来的这些天,大飞多赚了不少。
和大飞说好,司北才戴上手套,返回工地干活,拾荒,这是他的老本行了,在荒野里干了八年,没什么不适应的,只是自己现在毕竟不同了,这只是权宜之计,司北的打算是等完全吸收了金碟,风声也过了,把黑林的东西卖掉,再筹划身份的问题。
脑子里想着事情,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司北有了任务,比平时多留了一份心,一边干活,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还真有了发现。
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男人,一上午的功夫,在工地周围出现了好几次,黑户们干活,他就在一边观察,休息的时候,他有时会凑过来,跟黑户们搭话,等到再开工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如此反复。
临近中午的最后一次休息时,司北找搭过话的黑户打听了一下,说法大同小异,都说那是一位医生,免费帮他们看病,其中有个黑户也被送了三支那种粉色的针剂,司北嘱咐了一句不要随便用药,跟大飞打声招呼说自己先回去了,跟了上去。
这一跟就跟了一中午,医生模样的男人就在各个工地之间转悠,不时送出针剂。
下午司北要上工,没再跟着医生,等到晚上下工了,又找不到他了。
司北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劏房,刚准备换衣服去洗漱,阿宾推开了司北的房门:
“小北哥,晚上过来吃饭呗,我爸准备了涮锅。”
“好嘞。”司北应了一声,“我洗个澡就过去。”
“小北哥,我说你就是讲究,每天回来都洗澡,我啊,累都累死了,哪有功夫去洗澡。”阿宾挺愿意跟司北亲近,他觉得司北和他们都不一样,有种和他们不同的气质。
司北只是笑笑,揉揉阿宾的头发,他有自己的坚持,没必要跟别人解释,要是阿宾知道他每天凌晨四点就要起来出去锻炼又该怎么想呢?
洗个凉水澡,回到房间,阿宾父子已经准备好了涮锅,顿顿吃高能棒是不行的,总得吃点正常饮食,不过在黑户里,吃上一顿涮锅也是难得的腐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