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许是她太心急了,把他逼狠了。
她接过勺子,舀了一口他煮的汤,刚放进嘴里,就冲到洗手间吐了出来。
秦世锦放下碗,紧跟着她,见她的动作,表情有一丝受伤:“有这么……难吃么?”
苏景瞥他一眼,直接把勺子塞他手里,他自己也尝了一口,马上就和苏景一样。
放下勺子,他有些挫败的把整碗汤都倒进了马桶,回过头对上苏景的眼神,满含歉意的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还能说什么呢?
这个男人,他曾经过着最矜贵的生活,他不会烧饭不会洗衣做家务,本是很寻常的事,可他偏偏落魄了,必须亲手做这些。
苏景越过他,拉开冰箱,本想重新做一顿,忽然想起母亲在电话里说,让她别亏待自己。
又重新把冰箱合上了:“算了,出去吃吧。”
秦世锦也点点头:“昨天发了薪水,你想吃什么,我请你,我们去吃顿好的。”
“我想吃鲜果捞官燕,燕窝滤掉,只要鲜果,行么?”苏景故意问。
她看见秦世锦的脸色一下暗沉下去,片刻后,却把手搂上她的腰,肯定的说:“好。”
苏景笑了笑,撇开他的手:“秦少,什么时候了,你还得打肿脸充胖子?你给我那五百万,你为什么从来不提?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给你。你知不知道,对穷人来说,骄傲和自尊是最没用的东西,它们不能当饭吃,只能让你受苦受难喝西北风!”
苏景拉着他来到一家最寻常的拉面店,点了两碗拉面,总价不过十六块钱。
她把几张零钱拍在桌上,在周围民工闹哄哄的说话声中,一字一句道:“我要你记住,今天的我,跟着你秦世锦,只能吃八块钱一碗的拉面,而且是我请你。什麽时候,你能堂堂正正请我吃燕窝跟漱口一样,我就把这八块钱从你那拿回来。”
那天,他一筷子都没动。
僵硬的坐在那陪着苏景吃完,垂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之后,一连三天,苏景都没再看到他。
她还住在秦世锦那间34平方的小屋里,每天从早到晚,他一次也没回来过。
渐渐的,苏景从最初的冷战,变成惶恐不安。很怕他又像上次一样,一声不响的消失了,然后等她发现,已经去了另一个城市。
尽管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她却从没有真正得到他的实感,永远为他担惊受怕着。
终于,第三天晚上,苏景穿着拖鞋和大T恤,跑到他打工的酒吧。
她很容易就在人群里看到穿着酒保制服的秦世锦,他依然跟往常一样端着托盘,游走在各个卡座间,和那些女人亲密暧昧的接触着,只不过以往,都是那些女人单方面主动,这一次,苏景却清楚的看到他有回应。
得到回应的女人娇笑着红了脸,大方的掏出更多小费。他绅士优雅的笑着,将那钱塞进胸前的口袋,这个市侩的动作由他做来,却一点不显得俗气,反而有种坏坏的玩世不恭。
遥遥知马力,是日久见人心,只怪自己太年轻,是人是狗没分清,狗不能喂的太饱,人不能对人的太好!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变本加厉,看清对你好的,记住被谁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