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南柯看他一眼,嘴角抽动了两下,随即走上去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啪‘
为首那人被打得转了一个圈儿,要不是周围人搀扶,他刚刚都要摔在地上。
南柯收回手掌,若是平时他也不至于这么直接,但他现在既然是要扮演那位师兄,自然得按照那位的性格来。
“什么玩意儿跟我这么说话?”
南柯下巴昂起来,两只手别在身后,他是没见过那位师兄是如何嚣张的,但前世各种影视作品里面那种无脑反派他是见多了。
为首那人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脸庞肿胀起来一块儿,像是在嘴里面塞了半个馒头,他手指抬起来指向了南柯,“你,你,你好胆!”
旁边几个人也义愤填膺,一个个嘴里嘟囔,各种地方俚语从嘴里蹦出来,南柯也听不真切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他往前又站一步;
‘哗’
前面那几个人同时往后一退。
唯有为首那人浑然不觉,他一只手捂住脸庞,只觉得自己不仅脸疼,似乎连面皮都被抽了下来。
他心下不甘,虽是从南柯的力道上感觉出来南柯不是普通人,但他到底是有底气的,儿子在清一门内得了赏识,也不信南柯真敢在这山脚下杀人。
“哪里来的毛贼,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为首那人强行站直了身体,他使劲跺了跺脚,反手指向了小镇后面一座巍峨的山巅,“清一门的老神仙都在山上,你还敢放肆!”
这话没吓到南柯;
但却是给刚刚后退一步的那群人找回了勇气,他们又回到原先的位置,一个个开始咋呼起来。
“你这是找死!”
“你就等着清一门弟子来拿你吧!”
面对一众色厉内荏的汉子,南柯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身后的唐二觉得有趣,下意识地准备揶揄几声,但还没开口便联想起自己在什么地界,以及自己现在到底戴着一张什么面具。
“师兄,要不算了,都是师兄弟们的亲戚,犯不着这般。”
唐二在后面劝慰。
“师兄弟......”
对面那群人耳朵灵,听见这话都是一愣。
为首那人气焰灭了一些,他犹豫了一会儿,“你们也是清一门弟子?”
南柯反手从背袋里面掏出令牌,“睁大狗眼瞧瞧!”
那群人都是家里有人在清一门的,自然是见过清一门的令牌。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后面有一人在打圆场。
“是是是,误会,误会!”
又一人笑了起来。
在一个依靠人情维系的环境中呆久了,他们便无意识地养成了这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习惯。
唯有为首那人心里还有怨气,他是这块的头儿,自然得维系住自己的人设,他张了张嘴道:“既然都是自家人,那便不说两家话,你道个歉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南柯闻言看他一眼,“你说什么?”
为首那人现在也不慌,他是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南柯是外来人,在这山脚下肯定不敢对他动手,若是南柯是自己人,那更不敢动手。
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自个儿肯定打不过南柯,但他有儿子呢!
“看你年岁应该跟我儿一辈,我痴长几岁也算是你长辈,你对长辈不敬,难不成不应该赔礼道歉?”
他又指了指南柯身后的唐二,“你是他师弟吧,你也劝劝你这师兄,过刚易折的道理你们听过没?我儿深得师长喜爱,也没你这般蛮横!”
唐二眼珠子转了转,问道:“敢问你儿是那位师兄?”
为首那人提起儿子胸膛都挺起来,“我儿姓李名袁浩,前几年刚进了八品,是年轻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才对。”
“李袁浩?”
唐二摸了摸下巴,
“可是前不久才去了趟郡城?”
“正是!”
为首那人也扬起下巴,配合肿胀的脸颊显得有些滑稽,但他本人却是丝毫不觉。
“哦。”
唐二点了点头,“是听过。”
“你听过?”南柯看唐二一眼,不确定是真是假,这情报未免也做得太细了。
“我真听过。”
唐二不骗南柯。
他转头对为首那人道:“你儿子死了。”
“......”
对面议论声一静。
为首那人过两分钟才反应过来,“你说甚?”
“他死了。”
唐二一本正经道:“在郡城附近的镇上,被缉妖司...残害!”
这事儿,还是他在缉妖司那位哥们告诉他的;
当初他一大早跑过去跟南柯和胖掌柜分享清一门弟子被杀的消息,那位被杀的就叫做李袁浩。
“你胡说!”
那位那人脸色涨红,眼眸也开始泛红。
“我从不说谎。”唐二回头对南柯眨眨眼,“师兄你说是不是。”
南柯继续维系自己的人设,走过去在那人脸上拍了拍,“说你儿子死了便是死了,怎么,不信就自己去看看,说不得还挂在镇上呢?”
“你......”
为首那人怒视南柯。
但南柯却是懒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对唐二招了招手,两人一起往镇子方向走去。
其他几个男人也不敢拦,还毕恭毕敬地对两人拱了拱手,等两人走后,其中一汉子去劝慰为首那人,“算了,他们应该不至于骗咱们。”
“你胡说!”
“我怎么胡说?”那汉子一愣。
“你是在咒我家浩儿,你就是嫉妒,嫉妒你那儿子比不得我儿!”为首那人似乎精神有些激动。
那汉子先是有些生气,随即看首位那人一眼,忽然又笑了起来,“是,我嫉妒,不止我嫉妒,连老天爷都嫉妒你儿呢,你听没听过有句话叫天妒英才?”
说罢。
那汉子招呼旁边几人,“走吧,走吧,回去把大家伙都叫起来,是时候该商议商议谁来当下一个队长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