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托你炼的丹药,不知进展如何了?
薛鱼儿看我一眼,目光闪烁,说道:恐怕还得几天吧,缺了几味药草。杨一朝笑道,不着急。
我问什么丹药?
薛鱼儿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杨一朝接过话来,最近阴天下雨,腰背就不舒服,这不跟小薛神医求些丹药嘛。
我将信将疑,也未说什么。
又在蜀中待了几日,我与纪君璧虽不舍,但为了她身上血毒,杨一朝仍带她离开成都,回普陀山魔教总坛。
临行之前,望着纪君璧消瘦的面庞,我说你定要好生休养,无论能否找到至阳丹,年底之前我定会去普陀山看你。
纪君璧说,你知道就行,别我前脚刚走,遇到沈妹妹、朱妹妹,你心又软了。
怎么会。
纪君璧说伸手,我把手递过去,她抓起我胳膊,一口咬了下去,鲜血淋漓,痛的我呲牙咧嘴。
纪君璧望着我,一字一句道:秦三观,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方才那一口,便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我呲牙咧嘴,你这信物,也太疼了吧,我得找小鱼儿弄点药去,被小狗咬了,得什么狂犬病就不得了。
纪君璧怒道,你说谁是小狗?
我举手投降,我属狗,我是小狗。你属龙,你是小龙女。
这玲珑与琥珀本是一对,一并送你了。纪君璧望了一眼正在催她的杨一朝,柔声道,我走了。三观,好好活着,这比什么都好。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竟生出莫名的伤感。
闵秋叶也逐渐站稳脚跟,于是准备辞行。
已是四月初,我们要在六月底镖局年中考校前赶回去,这一趟西凉蜀中之行,一去一年,虽镖局事务有登闻院和六扇门照看,但我也总不能不管不顾。
送别纪君璧,回到客栈,正遇到柳清风在院子内拿着一只毛笔,挥毫泼墨,我凑上去看,这小子正在练签名呢。
在唐门与唐老太爷一战,柳清风名声大涨。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名声涨了,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每日前来拜访的江湖人络绎不绝,邀请函、拜帖、求字画之人多如牛毛。
起初,柳清风还乐此不疲,没过几日,就开始厌倦,在被我嘲笑几句写字难看后,竟真的练起字来。
三观,你来参谋下,我的名字比划太多,怎样一笔写下来才更有气势一些?我说你的字比驱邪符都难看,依我看,字既然难看,干脆就走印象派路线,取的是那意境。
柳清风点点头,这也不错,你来帮我设计下,怎样才能体现我的王霸之气!
我拿起毛笔,刷刷点点,画了一只乌龟,成了!
柳清风一看,黑着脸道,什么破玩意!我嘿嘿一笑,这不是王八之气嘛。柳清风说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啊,你现在不是我对手了。等回到镖局,我就跟大当家说,让我当总镖头。
我举了举手中的赤霄剑,赤霄剑在此,你还不跪下?柳清风说你把赤霄剑带回镖局,大当家恐怕脸上挂不住了。
我说你说来看看。
按镖局规矩,赤霄剑是镖局镇局之宝,也是大当家的佩剑,没有了赤霄剑的大当家,名不正、言不顺,几位当家内部关系也不咋的,二十年下来,也相安无事,但若你拿回赤霄剑,恐怕几个当家就要动心思了。还有,这把剑,你是自己留着,还是叫出来?
我说都二十多年了,谁还认识赤霄剑呢。
杨教习、老刘头,当年可都是跟着赵天豪闯荡天下的镖局老人,他们可是都认识啊。
我说我俩都是上境三品的高手了,在中原镖局都横着走了,怎么考虑问题还跟五六品小低手似的?
柳清风摇摇头,不是上境三品,我一品,你二品。咱俩境界不一样。
我哼哼道,就让你得瑟几天,要不要找人做个一品高手的牌子,挂在脖子上?
柳清风说,这未尝也不是办法。咱俩都是高手了,就要有高手的样子,哎,都怪我们武功提升太快,思路跟不上节奏啊。
我奇道,高手是什么样子?
柳清风说,高手出场,王霸之气十足,不怒自威,一跺脚,三江翻滚,一打嗝,五岳乱颤。
我说那不成了慕容白云了?
柳清风说,呸,看到他我就烦,他还真当自己是武林盟主了,还任命唐三样为唐门掌门,这手伸的够长的,典型的霸权主义。对了,说起慕容,明教来找过我,让我转告你几句话。
我说算了,我俩之间已无话可说了,与其如此,不如相忘于江湖。
柳清风不依不挠,你真放得下?
我说行了,咱们也准备下回京了。
你真放得下?
明日去找老闵辞行。
你真放得下?
我怒道,你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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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抱歉,更新有点晚。这两周应酬很多,因为一年一度的内审开始了,内审嘛,就是你伺候不好他们,他们就会好好伺候你。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麻烦能少点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