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若能趁此机会与同仁堂攀上关系,没准也许是件好事。
掌灯时分来到醉仙楼,同仁堂老板张如春、二掌柜苗新复早已在那边等候,还有京城四合堂的大当家刘传海。四合堂是京城的地头蛇,手下养着百十个打手,还有若干青楼赌场。这次请客,便是谢德龙托他约的张如春。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的想办点事,经过两三层关系就能搭上线。不是有个六度理论,大约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让谢德龙作主陪,四合堂刘传海做副陪,我自己坐三陪的位子。张如春不认识谢德龙,但见如此安排座位,自然知道谢德龙身份尊贵,说什么也不肯做宾座,说这顿饭非要由他来请。
刘传海说张老板你别推让了,一会儿还有事求你呢。一句话说的张如春有些莫名其妙。
北方喝酒规矩比较复杂,尤其求人办事,酒桌上没醉前说风月,醉了谈正事。谢德龙酒量着实不错,主陪带酒三杯、副陪带酒三杯,一斤酒下肚,大家便都有些醉意了。
张如春见我比较年轻,以为我是随行,便不断让我给谢德龙倒茶、换渣碟。这种事以前跟领导应酬作的也轻车熟路。倒是谢德龙,我每次给他倒水,他都要站起来,弄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
酒桌之上,众人都是自带八卦属性,上聊天文地理,下知皇家奇闻,京城哪个大佬跟哪个大佬的瓜葛,哪家青楼刚来了几个清倌人。这个说我跟哪个江湖名人是干兄弟,那个说我跟哪个尚书一起喝花酒。反正吹牛不上税,还活络气氛。
刘传海见时机差不多,于是跟张如春说,秦兄弟是谢大人的朋友,在中原镖局工作,贵堂这次失镖的事儿,同仁堂
(本章未完,请翻页)与中原镖局都是受害者,张老板这事儿能否通融一下?
张如春看了我一眼,说原来秦兄弟是中原镖局的朋友,失敬失敬。这次我们同仁堂的药材丢镖,不知贵局想怎么处理?估计他觉得我年轻,又不是主事之人,言语间带着一些轻蔑。
我说出了这档子事儿,镖局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来之前我们大当家也说了。虽然镖不是我们接的,但镖单却是中原镖局的。张老板,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双方各让一步,各承担一半,如何?
张如春说我们都是生意人,我们找中原镖局托镖,那是信得过你们,你们内部管理出了问题,却让我们承担损失,这是哪门子道理?
谢德龙闻言,脸色不悦。刘传海一个劲儿跟张如春使眼色,只是张如春已有几分醉意,并没看到。倒是二掌柜苗新复眼尖,连忙说道,这事也没有定论,不是已把人羁押了吗,不如等顺天府出了结论在商议如何?
谢德龙说秦兄弟,陪我出去抽根烟,刘当家在这里陪他们聊聊。两人来到房间外,谢德龙连忙给我递烟点上,说遇到这种不开窍的人,监察大人千万别生气。
我说哪里生气,本来事情过错就在我们这边。谢德龙说大人说笑了,只要您一句吩咐,明天我就让同仁堂关门。
我哪里有这么大权力。
谢德龙说,监察大人,您初涉官场,有些官场门道还不太清楚。自古民不跟官斗,本来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大人您把它整复杂了。
我说这事儿就按江湖规矩办,你不用劝我了。回到房间,不知道刘传海跟张如春说了什么,这张如春言语间有了五百四十度大转弯:托镖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同仁堂伙计疏忽,没仔细核实就把货交出去了,明日我安排人去顺天府消案。
我说张掌柜您客气了,这时中原镖局也有责任,我是这么想的,想听听您的意见。
本来同仁堂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号,生意做得极大。我提出,以后同仁堂各地的药材,由中原镖局押送,作为这次失镖的补偿,我们中原镖局在一年内对同仁堂收费打六折,这样贵店的损失在一年内摊销回来,我们中原镖局也能沾点同仁堂的光,顺便拓展了业务。
张如春说道,一言为定!又说什么英雄出少年之类的马屁,听着倒也舒服。酒宴结束,张如春提议要去天上人间喝喝茶,我推脱有事,便告辞。谢德龙、刘传海留下,跟他们一起去喝花酒了。
第二日,我跟柳清风去拜访同仁堂,张如春亲自到门外迎接。这次来我是找他推介我们的小微产品。
昨夜回去,我粗略算了下,同仁堂有二十多家店铺,养了四辆马车负责药材的配送工作。每辆马车两人,算上人工、马料等费用,一月下来也将近十五六两银子。若用我们同城业务,由于是批量配送,一月成本可以控制在十两银子,这样对我们来说可以算是共赢。
我把这想法跟张如春说了,张如春拍掌道,本来我还头疼,每年光在这一方面就耗费近两百两,贵镖局推出的这项业务,太适合我们了。我们洽谈一些合作细节,这件事便这么敲定下来。
到了下午,谢德龙来镖局找我,说找到那批药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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