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彧看着石凌布满血丝的双眼,气劲不由略微一松。
这小子倒是有几分硬骨头。
可转念想到这小子三番两次跟燕家作对,又不禁重哼一声,不留半点情面地将手掌压了下来。
一旁的燕澔面带冷笑地看着一切,似乎很享受此时此刻的局面。
跪下吧,废狗。
对你来说,这才是应该发生的!
就算蝼蚁举着树枝石片能张牙舞爪一时,但那层纸糊的挡箭牌又能有什么用,终究只是一脚就能踩死的卑微生物而已。
一旁的柳长笙抓耳挠腮,绞尽脑汁地想着应对办法,最后却无奈地发现。
此时局面无解。
他总不能对燕离彧动手来缓解石凌的压力,事后追究起来,只怕两人还要一起担上个袭击师长的罪名,这可比忤逆之罪更重,是要直接开除院籍的。
石凌终于支撑不住,膝盖软了下来。
柳长笙闭上眼,不想看到同伴这难堪的一面。
正在此时,石凌只觉一缕清风在身前拂过,直接托住了自己下坠的身体,那压制住他的刚烈气劲也如风卷残云般消散干净。
“离彧兄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
一道声音缓缓传来,嵇伯瑜不带任何烟火气的身影在廊道出现。
见到救星出现,柳长笙心里石头落地,赶紧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石凌。
“我身为副院长,管教个不尊师长的学子,这点资格总还是有的吧?院律之下,要是这个也护,那个也护,还成什么体统?”
燕离彧拂袖说道,语含怒气,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嵇伯瑜插手之事的不满。
嵇伯瑜被顶了回来,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笑眯眯地道:“离彧兄所言极是,不过石凌已经不是学子身份,又何须执师长礼呢?”
似是为了配合嵇伯瑜的话,柳长笙赶紧在石凌怀里摸索一阵,将代表教习身份的鱼龙木配掏了出来,露出个憨厚笑容,在燕离彧眼前晃了晃。
见到木配的一刹那,燕离彧神情一滞,随即更为恼火地道:“就他这点灵赋,连给教习提鞋都不配!你也能授他这身份?”
“不不不,我何德何能敢一个人做决定,”嵇伯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转而朝燕澔道,“院里发下的这批灵丹如何?这次海阴秋猎,你作为上舍五堂甲首可得多发点力呀。”
燕澔在嵇伯瑜面前一副尊师重道的模样,鞠了下手恭敬道:“灵力之精纯生平仅见,我有预感快打开第二扇灵门了。”
燕离彧不明白嵇伯瑜为何有此一问,但一听燕澔回答,神情略为好转,显然对自己独子的表现也是甚为满意。
他游学之前,燕澔也才跨入灵门境没多久,现在竟然马上要再进一步,速度之快也有些出乎他意料。
嵇伯瑜感叹道:“那你可知道这批灵丹源头出自何人之手?正所谓滴答滴答之恩,应当哗啦哗啦相报,你们服用了丹药的都得好好谢他才是啊!”
说完又取出颗丹药弹到燕离彧手中:“离彧兄不妨也感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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