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密干嘛?这山庙又不是你家的,难道只你宿得不成。心里不免又多了一分气。赵弘是个心底善良的孩子,他转念一想:也难怪,有道是“先到为君”嘛,他先来就是主人。心里这么一想,气也就自然消了。他便对门里拱手道:“小兄弟,不要见怪,就请允许我在这屋檐下借宿一晚吧,好劣也有个人作伴。”便坐在门旁,息了下来。
那少年开口道:“你还是出别的地方住宿吧,这屋子小,只能住一个人。我明天一早就走,明天晚上留给你住吧”。赵弘见说,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嘀咕道:我又不在这里成家立业,开荒种地,明天谁还在这里住呀,你不是占了便宜还买乖吗?穷酸。
赵弘暗笑道:“小兄弟你放心住吧,住十年八载也没问题。在下天一亮还要赶路呢,就外面息息行了”。说罢,赵弘见墙角阶基上有些柴草,就将把柴草铺平,用包裹当枕头,往上一躺,打算在此胡乱宿一宵。然而,山风过大,赵弘躺了一会就觉得冷风难熬,哪里睡得觉。他坐起来,背靠着墙,紧抱着双臂,为自己取暖,想起父母在世时,对自己兄妹俩是如何百般宠爱,寒来不让其受冻,暑到又怕受热。如今只身在深山荒野,孤苦怜丁,好不伤心,忍不住强叹一声,泪如雨下。
那庙中少年把黄衫青年逐出房门后,心中道:那黄衫小哥哥不但不怪自己,反而语言谦和,安慰自己,对自己相敬有嘉,看来是个谦谦君子,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自已对人家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点。他回到火堆边坐下,大约一顿饭的时间,从屋外隐隐转来叹息和哭泣之声。那少年感到讷闷,便轻手轻脚踱到门边,从门缝向外窥看。只见那黄衫青年坐在柴草上,双手抱头,小声饮泣。少年见状,心中不忍,自责心眼太窄,不能容人。正想叫他进屋,但转念一想,孤男寡女,荒郊之外,怎么可以独处一室?犹豫间只好将话咽下,重新回到火堆边坐下烤火。
赵弘也因赶路太累,终于朦胧睡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这时只听赵弘在睡梦中喊道:“我好可怜的妹妹呀——你在哪里?让哥找得你好苦啊。”
那少年见了,心中一震,忖道:看来这位青年哥哥也是苦命之人,一定是兄妹失散,寻找妹子到此……勾想起自己哥哥,生出同病相怜之感。
此刻少年心中怜悯之心大开,便打消了心里那份戒备,轻轻将门拉开,走到赵弘身边,小声道:“喂!你进屋来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赵弘听了猛然坐起,睡眼朦胧地望了少年一眼,只见眼前一位白衣少少,在火光的映照下婷婷玉立。赵弘睡中乍醒,心中一喜,以为是妹子赵倩,忙道:“妹妹你真的回家了?哥好担心你呀。””说罢就去拉少年的手。那少年一惊,忙将手甩开,退后两步道:“谁是你妹妹!做梦吧,你——”
赵弘又揉揉眼睛,才清醒过来,忙解释说:“对不起!小兄弟,原来是你。我梦见我妹妹了。”少年妩媚一笑,他见赵弘身穿黄衫,就顺口道:“黄衫客,进屋来暖和一下身子吧”。从此,赵弘就有一个“黄衫客”的绰号。
赵弘忙道:“多谢小兄弟!是在下不好,惊扰了兄弟,我这厢赔礼就是。”说罢,揖手致歉。
少年微微一笑,声如银铃般道:“是小弟不好,让大哥露宿屋檐之下,还请原谅小弟失礼!”“黄衫客”赵弘破泣为喜,连连称谢。
两人来到火堆边,相对坐下。赵弘低头无语,那少年借着火光,细细打量坐在对面的’黄衫客”。但见他:身高七尺,身材弱瘦。头扎一块黄巾,将发儿束起;身着一件黄布衫,腰束一根青丝带;面容清秀,剑眉虎眼,眉宇间英气勃勃。低头而坐,如虎蹲山岗;气宇轩昴,如龙现云天。好一个英俊小子,将来定是人中豪杰。
这一看,看得这少年芳心朴朴地跳,粉腮红润润地生。
少年忙移开目光,稳往心神。心想:他一定是心中挂念小妹而心情难过。想到同是天涯冷落人,便开口道:“黄衫”大哥,你是哪里人氏?你妹妹怎么了?让你如此牵挂。”
赵弘见问,才抬起头来,便将全家遭遇和自己身世细细诉说一番。最后叹息道:“真不知我可怜的妹妹身在何处?”
那少年听了“黄衫客”的诉说,心中唏嘘不已,泪水悄然盈眶。赵弘见了也十分感动,便小声问道:“小兄弟尊姓大名?为何独自一人夜宿荒山之中?”
那少年沉默一会,便凤目含泪,也向“黄衫客”赵弘说出自已家人的不幸。
看官欲知这少年是谁?他有什么不幸遭遇,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