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此言,夜卫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急忙回府禀报。
屈眠又对身边的师姐道:“姜姑娘,也将此事通报给林族长。我人微言轻只怕城主不信我的,可能还需要林族长出来做主!”
“当真无药可救了吗?”姜婡虽不喜欢屈眠的医德,但对于他的制药技术还是十分信赖的,“我相信你总有法子制出解药来挽救城民一命的!”
屈眠一边推着姜婡离开,一边严肃道:“只怕等我研制出解药的那一天,天权亿万子民都灭干净了!快走呀!”
姜婡再回首望了师弟一眼,毅然决然地飞步回林家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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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卫想了半天还是不敢直接跟张彻传达屈眠所言,于是就先找来了戴筝,请戴筝代为转达。
戴筝听了之后惊讶问道:“此言当真?活人也要烧了吗?”
夜卫答:“是,属下确认无误,周围的几个兄弟都听得真切。”
戴筝再三确认之后,才敢回去跟少爷如实奏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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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彻初闻此言,也是大吃一惊,只觉疫情的严重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锦凉城的连环命案,恐怕仅凭自己一人无法做主,便只能去请示了父亲。
恰巧张峥也刚刚收到林族长的来信,邀他共商此事。
张峥听完儿子的报告后便带着长子一同赶赴参会。
除却四大家族的族长、程家、封家等几家大族的当家人也受邀前来。
初始大家都不愿意做这种焚烧活人的丧尽天良之事,各个表示反对。但姜婡直言此疫一人染及一室,一室染及一乡,一乡染及一城,再拖下去恐有灭城之灾,甚至整个天权王朝都岌岌可危,还请诸位族长为了锦凉城的千秋大计慎重考量。
大家听闻了病气的厉害,又各个开始犹豫。
今年又是天灾又是大疫,富贵大族虽然可以保证不被饿死,但不能保证不被病死。
半天之后,经族长们慎重决定,最终得出结论照按医者说得去做,焚烧有关疫情的一切。
张彻即可挑选出一批身强力壮的夜卫处理此事,并命令戴筝亲自去护卫屈眠安全,必要时便宜行事,遇见不服从的刁民就地正法。
戴筝领命,与姜婡同时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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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形迹可疑的男子东张西望了一番,怀揣着一封书信跑出了城门。
男子快马加鞭的飞奔到一高大府衙外,一路毫无阻拦的进了府衙,汇报了锦凉城近况。但男子却没能活着走出来,就地遭到了格杀掩埋。
片刻之后,另外八名穿着官服的衙役即刻骑马挥鞭赴往锦凉城的四个大门严守城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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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患男女老幼皆有,体质各有不同,很难判定起源来自何处。
仅仅过去了一天一夜,死者越来越多,屈眠从几个绝户的人家中锁定了六幢房屋,再根据病畜的情形,大概判断出最厉害的四户人家。
雪花时落时停,姜婡带着戴筝和救兵赶来。
屈眠望了一眼这二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夜卫,问向戴筝道:“戴总管,这二十几个兄弟你有名单么?”
屈眠答道:“有,他们都是少爷亲自挑选的,有详细名单。”
“很好。”屈眠朝二十几位壮士深施一礼,郑重说道:“诸位兄弟,此番疫情可能比你们想象的更加严重,咱们往后走的每一步都可能是以付出性命为代价的,所以你们中间有谁不愿意听命的,请此刻先站出来,屈某绝不为难。”
壮士们面面互觑,其中为首的夜卫振臂呼道:“屈先生您尽管吩咐,我们来之前就听说了,不管是为了家中老小还是为了锦凉城的全部百姓,兄弟们都得拼了!”
“拼了!拼了!”
“诸位壮士豪杰,锦凉城一定会记住你们的!”屈眠再施了一礼,抱拳朝众人道:“此病气极易过人,诸位但凡感觉有任何不适都请及时告诉我,千万不要躲回家累及亲友。戴总管这里有你们的名单,若你们中的任何一人不幸中招,我都会告知城主让城主好好照顾你们的家人,请诸位壮士不必有后顾之忧。”
“多谢屈先生,吾等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