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摇试了试他的额温,的确正常。
于是放下心来:“如此便好,您如今伤着,还是早些歇息吧,奴婢便不打扰您了。”
说完,她想要离开。
穆艾忙叫住她:“等等。”
说完,他吃力的走到床前,从箱笼中取出一个毛茸茸的袖筒递了过来:“外面太冷,我这里没有手炉,回去的路上你便用这个暖暖手,这是用貂皮做的,很暖和。”
文摇微怔:“这个……太贵重了,奴婢不能要。艾副将还是将它送给更合适的人吧……”
袖筒之类的,多是女子所用,见他如此珍重的放在箱笼之中……想来,是为心爱的女子所制的吧,若是给了她,岂不浪费?
穆艾看着她:“哪有更合适的人?原本就是为你做的。上次在南郊,你的手快要冻成萝卜了,若是有了袖筒便不会那般。”
这是……给她的?
文摇先是一惊,她来不及多想,更不去接他递来的袖筒,而是扭头匆匆推门而出。
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穆艾看着她的背影,面上的神情逐渐黯淡……
原来,她竟是讨厌他的。
若不是奉了徐大小姐之命,只怕她根本不愿意靠近他吧。
思及此,穆艾的手垂了下来。
貂皮袖筒滚落在地上,孤寂的缩进角落。
……
文摇几乎是跑回去的。
一路上,她的心狂跳不已。
艾副将他……究竟是何意?
她希望自己能想明白,又怕自己太过明白。
他虽然是威远侯的护卫,但毕竟是军中副将,前途大好。
岂是她能肖想的呢?
她这样的身份,虽然小姐说过会给她脱了奴籍,但她依然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即便真能走到他的身边,也不过是一房妾室,将来受主母磋磨,与其他妾室争宠。
便是有县主撑腰,又能撑到几时呢?
她自己,又真的能过那样的生活吗?
她承认自己对穆艾存心悦之意,但历经日常琐事的消磨,能支撑多久呢。
真的到了那时,她又该怎么办?
回到星辉堂中,房中灯火正盛,徐容容正歪在床前跟洛书说话。
见她回来便问道:“艾副将的伤势如何?”
文摇如实回禀,说话间神色蔫蔫的。
徐容容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洛书道:“这些日子药吃的多了,我口中苦的很,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蜜饯之类的,拿些过来。”
洛书闻言笑道:“如今,小姐可不说自己能吃苦了。”
说完,笑着离去。
见房门关好,徐容容转过头看着文摇:“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文摇吓了一跳,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家小姐。
徐容容笑道:“都在你脸上写着呢。”
文摇闻言,知道自己瞒不住了,于是便将方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她说完,又回想起从猎宫回来后,穆艾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文摇身畔,徐容容笑道:“艾副将这是对你有意呢。”
文摇的心思徐容容更是早就知道。
先前还与她谈过一次,这丫头执拗于自己的身份,虽然对穆艾心生好感,但却一直不愿正视。
而如今,若是两情相悦,不知她又是如何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