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便给老娘给她几鞭子,只要不死,怎么收拾都行!”
那干瘦的男子走了出来,按了按指节,阴恻恻的笑着。
“妈妈说的是,对于这等没眼力劲的贱皮子,就得一顿收拾,让她知道厉害,省得成天想东想西不务正业,坏了妈妈的生意。”
“不要打的太狠,收拾一顿就行。这丫头底子薄,别给老娘打坏了!老娘还要她吸银子过来呢!”
“妈妈放心,裴二知道轻重。”
“哼,知道就好!”
女人款款而去,男子却是一步步的朝女子走来。女子瞳孔收缩,满心恐惧,爬起来慌乱的往后退去。男子忽然一拳砸在了女子的身上,身体一旋,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鞭子一甩,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小丫头,今天爷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鞭子猛然收缩,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圈,宛若虬龙翱翔似的,倏然落在了女子的身上。女子立时惨叫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男子却是大笑起来,面孔狰狞扭曲,如同鬼怪附身似的。鞭子便如狂风骤雨一般的飞舞,女子的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晨光熹微,落在积雪上,映衬出清幽的光芒。
一辆马车从大街上驶过,马车车辕边上的铃铛丁零当啷的响着。可见到前面的人家不断的打开门,提着自家的马桶走了出来。马车便沿着街道缓缓驶过。正当赶车人要下车的刹那,他忽然愕然的看着前方,那粗糙的面孔猛然一抽,他整个人砰的一声滚落在地。正好前方一户人家有人出来,见此讥笑起来。可是那车夫却是指着前方,啊啊的说着什么。那人顺着车夫所指方向望去,瞳孔猛然一缩,接着便尖叫起来。
“死人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死在了距离银钩赌坊不远的地方。尸体已经冰冻僵硬,鲜血浸染的雪一块块的变了颜色。男子死状很惨,胸口如被无数的利刃刺过了一般。
衙役很快就来了,围观的人好奇的站在周边指指点点。
当尸体被运作,一些衙役散了开来,开始盘问调查。
晌午,一个黑衣人忽然被几名捕快拦了下来。黑衣人冷冷的盯着捕快,捕快面色凝重的握住腰间佩刀,神色警惕的盯着他。
“什么事?”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嘿,这正是我们要问你的,你倒是问起我们来了?怎么,在爷几个面前装大头是吧!”
“我不明白你们什么意思,不过,你们最好别惹我。”
“哈,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哥几个拿下他!”
佩刀哗啦啦出鞘,几名捕快立时扑了上去。那黑衣人神色骤变,急忙抽出手中的刀,横档在面前。却在这时,倏然一支飞镖疾驰而来,那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那飞镖已是从他扬起的手臂掠过,带起一串殷红的血刺入街道边上的墙上。捕快立时将黑衣人扑到在地。
“他娘的,敢在老子们的地盘上耍横,真不知死活!你真以为自己是飞天遁地的侠客,真以为官府管不了你们?我呸,一个个破落户,平日里可以任由你们人五人六,可在爷们地盘上犯案,可别怪我们手段无情。走,押回去让老爷问罪!”
几乎同时,几条街之外的一家客栈,几个衙役突然破窗而出,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在那破开的窗户边上,两名男子神色凝重的俯望街道。
“情况不妙,我们速速离开此地。”
“他娘的,这群贱隶是疯了吗?怎么找起我们的晦气来了!”
“不要啰嗦,被他们缠上可就麻烦了。我们最好暂时离开寒山城。”
深山幽寂,寺庙高远。森森林木,厚厚积雪,远近沉闷落雪之声。
云雾渺渺,氤氲山涧。可见飞鸟横空,刹那渺然无迹。
“那个老和尚似乎看起来很不高兴!”仇四蹲在石头边上,道。
“我们总得破局,”仇九望着那森森林木道。“不然彼此互相焦灼,如何找到先机!”
“我是相信你的,”仇四仰着面孔道。“但我就担心着老和尚给你小鞋穿,会向上面说你的坏话。”
“不要担心,”仇九眸光淡漠的道。“他不会的。”
“哈,”仇四跳了起来拍了拍手道。“你这样说就好,刚才让我好一阵担心。既然你已经出手了,那么我呢?有什么要安排我的?”
仇九望着他,道,“这山上不好吗?”
“额!”仇四楞了一下,不明所以的道。“都是一群和尚,能好到哪里去!”
仇九回过头,合上双眼,面容清雅淡漠,道,“远离俗世,脱离凡俗,不喜不悲,无所羁绊,观风云,听禅声,悟佛道,多好啊!”
仇四如见了鬼一般的定定的看着仇九,不明白他何时能说出如此缥缈道理来。却是垂下头抓了抓头发,眸光一瞬,他忽然笑道,“你说的有道理,既然没有任务,那便安心在寺庙里打坐参禅好了!”
仇九不语,那平静的面容下,即便是仇九,也无法洞察到他内心里的痛苦。
仇四见他不说话,便转身朝大殿走去。寒风萧萧,飞雪连绵。仇九的脑海里,此刻全是那女子的模样。那绝望,那纤弱,那痛苦。他的身体和神魂,都在颤抖。宛若是行走在深渊冷焰之上,自己的罪孽一层层的被分解开来。
铛,铛,铛,铛!
寺庙内传来钟声,响亮沉浑,直透人的内心。
仇九缓缓睁开双眼,悠悠的吁了口气,内心里的思绪便如破开的云雾。他那清冷的面庞,流露出了丝丝冷酷的笑意。
而在这个时候,仇四已经在下山的路上。他如一个幻想着城镇繁华的乡下孩童,内心灼热的渴盼着那美妙的让人神魂悸动的温暖。钟声在远山回荡,仇四停下脚步,回头扫了一眼。
“清心寡欲,我要是受得了,还不如直接当和尚算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