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出来的遗朱恰好听到这一句,瞿吹水吊儿郎当的语气听不出来心绪,他就直接问:“你让他来的?”
没成想话是林冽接的:“他让我来浮境岛演八点档给他看。”
虽然听起来很神金,但确实是能从瞿吹水嘴里说出来的话。
此时瞿吹水的眼神锐得像刚磨好的刀刃,冷笑着直冲林冽说:“我没说让你早上来。”
林冽练得一手绝佳的忽视技术,半个眼神都不屑于落在瞿吹水身上,他先把手里拎的纸袋递给遗朱,说道:“上回让朋友帮忙邮寄的巧克力,在路上化掉了,我又亲自去带了一份。”
纸袋里的礼盒遗朱很熟,赫然就是他朝林冽要的西索巧克力,还是红色包装那一款。
但是遗朱毕竟朝他撂过狠话,不想上手掴自己的脸,他一时间脊梁骨硬.了起来,只是眼神瞧着林冽,不愿意接下他给的东西。
要是放平时,这盒巧克力包装已经烂了。
见遗朱迟迟未动,林冽无奈地叹声:“走吧。”
旁边的瞿吹水先沉不住气了:“走什么走?他今天一天课。”
看来确实不是瞿吹水拱的事儿。
但林冽仿若未闻,从始至终没分神给瞿吹水,他不见面前穿着天蓝家居服的遗朱有所动摇,旋即轻声翻起了之前的旧账:“遗朱,你还欠我一个耳洞。”
不止是一个耳洞,还有Fancy red的耳钉。
考虑到这里,遗朱眼神里的动摇是不作假的,他可以跟巧克力过不去,但是不能跟一克拉几千万的红钻过不去。
林冽明摆着话里有话,瞿吹水听出来是这对竹马之间的秘密,但此刻连看乐子都意兴阑珊。
特别是下一刻,遗朱放下了手中装着巧克力的纸袋,默认了远渡重洋而来的这份礼物,而后回房间换衣服。
这时的林冽已经一改温文的劝说模样,撩起眼皮的时候掺杂着所向披靡的味道,他漫不经心地陈述着:
“瞿老板,今天没有八点档了。”
“他最早九点回来。”
瞿吹水哂笑一声,对着林冽的嚣张气焰不落下风,他说道:“你也说了他会回来。”
这云淡风轻的口吻给林冽造成不了重创,他最擅长当着人的面磨好刀子再扔:“瞿老板,你回来这么久,该认识的人也都认识了,该打的算盘也都拨的一个子不剩。”
“杜晴峰攒局让他闺女滑的那一场,可是点着要你当驸马爷,你推了就算了……”
林冽说到此处,语气已然结了层霜,顾不上平时敞在人前的温恭直谅,他警告一样的话依旧没停下。
瞿吹水想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在林冽声音的笼罩下,他无法游刃有余。
回身看着林冽,瞿吹水这才发现,他从始至终一步都没踏进来。
这时的林冽,哪里还像刚才那个和遗朱轻声细语讲话的哥哥,他连个大学生的模样都褪的干净,像只字字诛心的狐狸。
——“但姜家的孩子,你应该把心放在婧泽身上。”
——“至于姜遗朱手里的股份,还有姜遗朱。”
——“都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