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冽坐在了他旁边问道:“那首歌是给谁唱的?遗朱。”
“陆朝野,给陆朝野唱的。”遗朱说话的声调都降了几度,又自顾自地纠正,“不对,是为他唱的。”
不知道是怀着何等卑劣的心情,林冽试探地低声问:“你喜欢他?”
即便是醉意醺然,遗朱回话的速度却不慢:“反正不喜欢你,看见你我就想扇你。”
面前的青年挨得太近,不是合理的社交距离,遗朱半醉半醒间用手掌撇开他的脸,倏忽间感觉手掌连腕的位置一阵温热。
他垂下眼凑在鼻端闻,没闻出个所以然,索性用味觉来探究——伸出舌头来尝了尝:“有水?你把酒喝脸上了?”
那是林冽喝完酒留在唇上的痕迹。
面前的青年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反而添了平时难得的深情在睫,遗朱的上眼睑微垂,却一寸目光都不递给林冽。
色授魂与对这副眉眼而言很容易,但遗朱不看他。
“不是最想看我现眼吗?”
林冽的喉结在上下攒动,端起空酒杯的时候虎口抵在杯沿,缓缓说道:“想看就灌我酒啊。”
一听这话,本来意识沉沉的遗朱,连忙往桌台的边缘摸,直接要拿现成的酒过来,他没够着还催促了一声:“你帮我拿。”
“自力更生。”林冽拒绝。
“那你让别人帮我拿。”
林冽倚上后背的沙发靠,连腿都没避,却示意遗朱往自己这边的前斜方去:“说了自力更生。”
这就是明摆着不让人帮他了。
遗朱干脆站起来,够着那筐酒探身往前倾,结果被林冽没往回撤的腿绊得跌坐下来。
他像那天直勾勾朝他来的玫瑰一样,毫无防备地压在了林冽腿面上,霎时间吓了一大跳。
遗朱赶紧挪起来,到处乱摸:“哥,没给你宝贝压断吧?”
林冽说的话情绪不明:“差不多了。”
遗朱的愧疚得没脸见人,迷迷瞪瞪地找补:“那我给你接上,我给你换个大的!”
他还以为玩模拟人生呢,手往前伸递,触到棍状物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烫手,随口就问,“你裤裆藏地雷了啊?”
林冽笑出声,气息全都扑在遗朱的肩背上:“嗯,再拽就炸。”
遗朱忙不迭地松手,倚在沙发靠背上半晌,随后起身要继续给林冽满上。
酒酣耳热后的遗朱反射弧更长,他迟钝地在心里发出疑惑:不是挺热的吗……这货哪里冷蛋了。
酒过三巡,遗朱也被哄着又喝了两杯,没到九点,林冽就扶着他出了轰趴馆。
眼饧骨软的遗朱,还不忘抓着林冽问:“你喝醉没?醉了吧?”
“醉了醉了。”林冽敷衍道。
他不说还好,此话一出,遗朱瞅见一个水果摊,揪着林冽说:“那我给你削根甘蔗解解酒,我给你削一兜。”
林冽顺着他:“好,那我扶着你。”
遗朱甩开他的手,语速出奇地快:“我没醉你扶我干什么瞧不起谁?”
然后死活不愿意让他扶的遗朱,站在原地醺醺地在抓空气,发现手抓不稳后又向林冽求救:“帮我扶下这条路。”
林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