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既是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剑九因他对自己竟然妄动杀念,又打伤寻花,心头虽然气怒,但听闻这昔日种种旧事秘辛竟如此惊人,心下又生同情感慨,只是将寻花先扶在榻上躺下,便回身向萤婴冷声道:
“萤婴前辈,天公前辈关心则乱,我可以就此略过不提,但以后此事,切莫再有。”
他虽声音轻缓低沉,却教萤婴恭身肃手,奉他如若半主:
“是,萤婴不敢!”
“关于这千机蛊虫,前辈可还知晓什么,不妨全部告知,剑九身中此蛊,知己知彼,也好有所防备。”
“千机之蛊,只为虫主传承所用,虫卵一脉单传,它处并不可见。此蛊初时雌雄同体,由历任螟蛉血脉的圣女养在体内。”萤婴见他此问,只得如实答道。
“待到虫卵成熟,圣女便与谷中挑选好的男子一同催化,便化为雌雄双蛊。雌蛊传承虫主功力仍然留于圣女体内,雄蛊传承虫主记忆,却无功力,寄于那宿主体内,三年之后,雄蛊成熟,再与圣女双修,取回内力,便可化为虫主本尊。”
这虫主重生之法竟是如此邪异,无异魔道!
剑九眉头微皱,又问道:
“这虫主存世既已近千年,想必功力定然惊世骇俗,如若圣女不从,用这满身功力反抗虫主,他岂非弄巧成拙?”
“此蛊既名为千机,便是牵机之意。不但千机蛊可牵机万虫,这雌雄双蛊也互有牵机之效。”
剑九心中一动,追问道:
“何为牵机?”
“牵机有两意。一为其蛊可制牵机之毒,令人服之立毙,二为其蛊可牵引操控其它虫类。”
他突然想起当日千红醉,梧桐阁上的凤舞。莫非那小凤凰,对他下的就是这千机之蛊?
若真如此,那他当日右手被废之事,难道也是被这雌蛊牵机作祟?
“……如此看来,我身上此番定是雄蛊无疑。若是雌雄双蛊互有牵机,如同矛盾互攻,岂非悖论?”剑九沉吟片刻,复又问道。
“小友不知,这雌雄双蛊虽互为牵机,却也只是分化初期分庭抗礼。但若是虫主苏醒,那便只有雄蛊为尊了!”
果然如他所想。看来他当日走火入魔濒死,却无意中唤醒雄蛊中的虫主,解了这雌蛊牵机,右手自然恢复。
若非如此,那虫主又怎会有把握制住圣女,取回内力!
他心念电转,忽又想起一事。
“方才前辈所言三年之后雄蛊成熟,那宿主却又如何?”
闻言,萤婴目光不定,言语也有些吞吐起来。但剑九问话她不敢不答,只得低声嗫嚅回道:
“届时虫主已蜕化成熟……待到取回内力……自然是夺舍宿主……除了根骨,其它一概消亡,彻底变成虫主本尊……”
夺舍!
剑九双瞳一缩,这两个字对于他自然是天大的冲击!
若是被那虫主夺舍,那他剑九,无异于被杀!
榻上的寻花虽受伤,他二人对话却均清清楚楚听在耳内。可她心中忧虑的,却是另外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