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在一起我沒有异议,但是在事情真正尘埃落定之前我对什么都不予置评。”千期尧的声音突然就冷起來了。却让千期月心里一暖。她哥哥从來都是把她的后路准备得妥妥的,唯独他自己却几乎不考虑。狭小的车厢里静静的流淌着一股暖意。车子停在暗火门口的时候,千期尧先下车,快一步走到千期月面前打开车门,笑得很温暖:“请。”千期月沒有把手放在他手上,反而是拉住他的肩膀借助他的力量站起來,看着千期尧,她也笑:“谢谢哥哥。”
进了暗火,漆黑一片,只有莲堂的灯寂寂的亮着。千期尧拉着千期月的手慢慢的往光源走去。进去了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千期月过來了。叶梨抱膝坐在沙发上,眼神一片空洞。千期尧给叶帆使了个眼色,后者一脸无奈的摇头。他要是知道叶梨怎么了会叫千期月过來才真的有鬼。自从他回來之后叶梨就再也沒有说过一句话,一直保持着双手抱膝双眼无焦点的样子,看得他心里一跳一跳的。
千期月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冲叶帆点点头让他放心,然后大手一挥直接让他们出去了。叶帆也沒有犹豫,直接开了灯拉着千期尧就往外走去。女孩子之间应该更好交流一些,就像他们这两个男孩子有话可说一样。
“梨梨,梨梨,我是期月,我是千期月。”千期月缓缓坐在她身边,搂过她的肩,轻柔又坚定的在她耳边重复。这个家伙绝对是受刺激了,而且还被折腾得不轻。叽叽喳喳的小鸟突然不叫了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好吧,她还是想看到她欢脱的样子。
“哇……”不知道唤了多少声,千期月抱得几乎小臂都快麻了,才听到叶梨近乎解脱的一声哭叫。心里松了一口气,轻重有度的拍着她的背,千期月脸上一脸释然。不管遇到多么糟糕的事,只要还哭得出來就是好事,只要还有心思的发泄就是好事。叶梨哭得痛快,鼻涕眼泪抹了一大包纸巾,千期月看着她的眼睛渐渐变红,鼻子也红起來,叹口气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已经是在抽噎了,喝点水有好处。
“期月姐姐,期月姐姐……”叶梨抱着千期月的手就不松爪,千期月虽然无奈也只是看着她笑笑,带了些许宠溺的意味。一把鼻涕一把泪,等到叶梨终于哭够了千期月才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叶梨把头摇了好几转,红红的眼睛看着千期月,跟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
“他们回來了。”叶梨已经放松下來,半卧下來,把自己的脑袋放在千期月的大腿上,一边扯纸巾一边艰难的说着。她现在鼻子是堵着的,又在打嗝,要说话着实有些困难。“他们?”千期月在脑子里想了好几遍,把她觉得可能的人过了好几遍都不知道哪个人能让这个家伙这么失魂落魄。
“那两个强迫哥哥的混账。”叶梨顿一顿,把气喘匀了才对千期月这么说。那两个家伙对她來说根本就不算是亲人是混蛋,是让他们都伤心的混蛋。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怎么能够这么简单就被气到?
她这么一说千期月突然就想到了两个很模糊的人來。她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也大概明白现在的叶梨有多么愤怒。“怀着这么大的恨意为什么还要演这么一出呢?”她有些想不通,明明她刚刚的表情就是一副被极端惊吓到的小孩子,这瞬间就炸毛转腹黑路线了,她有些切换不过來。
“我不想让哥哥插手这件事。他今天晚上出门的时候还告诉我我们可能要兼并天火,这种时候叫他分心不好。”叶梨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突然触到了千期月心里柔软的地方。要是有一天哥哥也深陷险局,她能为哥哥做到哪种地步呢?会像叶梨这样选择自己承受,还是努力的斩平所有荆棘?
带着已经平静下來的叶梨走出莲堂,叶帆和千期尧开了瓶酒安静的对饮,昏暗的光线,猩红的红酒,高贵的高脚杯,两个淡定得如同从画里走出來的男人坐在那里,美好如天神。叶梨轻轻的拉了拉千期月的袖子,千期月看着她叹口气,警告性的说一句:“他不來就我上明白吗?”叶梨乖巧点头,她才带着她往前走,去演一场注定不好演的戏,去看一个注定不好结的结局。
“你们來了啊,我刚刚跟阿尧商量过了。天亮了梨梨你就回家收拾些衣服杂物晚上开始去期月家住。不用担心我,我会去住家里,那里离暗火又近,有什么事我也好看着点。”叶帆噼里啪啦一大堆,立刻瓦解了叶梨商量好的计策。她眨眨眼,看着叶帆突然问了一个出口就会后悔的问題:“哥哥你不和穆逸一起住么?”
“我不想去给他惹麻烦。特别是现在这种时候。”他不会让他陷入危险,就像他不会让叶梨再次心痛一样。那件事情他來照看着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他们操心。
叶梨和千期月对望一眼,后者回她一个“啊偶”的表情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