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要让我跟你们进宫?”燕珂挑了一下碗里的面条,她不喜欢吃面条。
“是,为了公主殿下的安全,请跟我们一起回宫。”宇文恪回答。
“好,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燕珂抬眼看看宇文恪。
“只要不危及公主殿下的安全,请讲。”宇文恪皱皱眉头,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位大燕的公主又要玩什么幺蛾子。
“我要去南风院救出明儿的哥哥。”燕珂吃了一根面条,慢条斯理的说道。
宇文恪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公主殿下能不能不意气用事。姜姳儿的哥哥我一定会去救的,但是前提条件是我要把你跟穗阳公主安全护送回宫。能答应两位公主殿下的要求在这个人龙混杂的地方暂时歇个脚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去南风院?那是个什么地方,女孩子家怎么进去。”宇文恪的脑袋瓜子嗡嗡叫,要是被太后知道他带着大燕的公主逛南风院,他的屁股又保不住了。
板子很好吃吗?感情挨打的不是你哈!
“我不管那是个什么地方,总之,这是明儿跟我求救,我就当这是为明儿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把我跟鹤雨护送回宫?等你啰里巴嗦的把这些事干完,她哥早死了。有本事,你就把我捆了进宫,反正我哥也死了。我不怕告诉你,刚才我进城的时候已经看到大燕在梁的暗桩,这会儿,我进城的消息只怕已经在路上了。你要想两国刀兵相见,尽管捆。”燕珂把筷子啪的一下子拍在桌子上站起来,两个人剑拔弩张就像是战斗中的公鸡。
“那个,两位,好歹这也是大街上,你们两个可不可以注意形象。其实我们可以兵分三路,宇文恪你带着两位公主回宫,我……雁云回去养伤,我去救姜鸿。”曹天河放下面碗,他已经饿的狠了,别人斗嘴,他吃了三碗面。
“不行!”燕珂跟宇文恪几乎是异口同声。
曹天河郁闷了,这两位很默契啊。
“你懂什么?我要去救明儿的哥哥,这是我为明儿做的最后一件事,所以我要亲自去做。我觉得冥冥中,这是明儿在恳求我。”燕珂眼中有泪,朝曹天河喊道。
曹天河耸耸肩,看向宇文恪——该你说理由了。
“你以什么身份去南风院,万一动起手来,你身份暴露,知道后果吗?你会成为众矢之的,而太傅必受其累。太子已经举步维艰了,绝不可以落人口舌。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回宫禀明太后娘娘跟太子殿下,找理由让官府出面要人……”
“官府出面容易打草惊蛇,你护送两位公主回去,我跟曹天河做这件事相对来说更隐秘。”一直安静吃面的雁云忽然说道。
“不行!”三个声音。说实话,雁云的状态不好,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他实在太累了,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亮白。
“我能理解燕姐姐的想法,换我,我也是要这样做的。宇文恪,我要陪着燕姐姐一起去。你是知道的,我这次回宫只怕以后很难出宫了,如果能帮燕姐姐完成心愿,很值!”鹤雨心里很清楚,她这次回宫以后,只怕出嫁前都没有机会再出宫了,她看看雁云,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是无法改变的。
宇文恪扶额坐下,要了命了,眼睛余光忽然看到曹天河,这位两眼放光,摩拳擦掌,十年前无力救回自己的哥哥,十年后能救别人的哥哥大约也能弥补一点点遗憾吧。又看看雁云,雁云安静的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十年前他被掳走的那个夏夜,大约也是这样殷切的希望有人能来救他的吧。
这一帮人各有各的遗憾,各有各的无奈。去,面临的就是未知的变数,不去,这一个比一个坚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把燕珂捆进宫去。宇文恪纠结了片刻,忽然一拍桌子,豁出去了,脑袋屁股都不要了吧,只希望这姜鸿真的知道些什么,好歹也能将功补过些。
“既然不能惊动官府,便只能智取,不能硬抢。”五个脑袋往一起凑了凑,五颗心也靠的更近了。
南风院是金陵最有名的小倌馆,坐落在一条极幽静的小巷里,跟大多数秦楼楚馆一样,都是白天静悄悄,晚上热闹闹。特别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南风院里的瑞阳楼都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瑞阳楼分为两层,楼下是散客,楼上是包厢。整个瑞阳楼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于繁华中张扬着极致的奢靡。这里,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里,衣香鬓影穷奢极欲,这里有人欢笑有人哭泣。跟一般的妓院略不同,这里端酒上菜的是男人,吹拉弹唱的是男人,舞姿妖娆的是男人,卖的还是男人。
南风院占地近二十亩,瑞阳楼后还有好大一片花园林木,端的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三步一景,五步一观。十几二十处小小院落掩坐在花草树木之中,这些小院落或依假山或傍水榭,却都巧夺天工,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绝不显突兀。更绝的是所有通往这些小院的□□都被一人高各色绿植巧妙隔开,夜里有小童打了灯笼引路,断不会在路上跟不相干的人走个对面,最大限度的保证了某些低调的恩客们不会意外碰面引起尴尬。
上午,南风院的两扇红木大门闭的紧紧的,只有偏僻一隅的雕花角门外偶尔停着一辆马车,接走那些酒足色饱的恩客。
到了巳时末,才有几个小童将两扇红木大门打开,院里也就渐渐热闹起来。
中午的恩客大体都是来吃饭谈生意的,瑞阳楼的席面就算是最挑剔的贵客也得伸一大拇哥,尤以做鱼,乃金陵一绝。当然开门做生意,有熟客,自然也有第一次上门的生客。
老窦在南风院混了一辈子,原来跑堂打杂,现在专职迎客,他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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