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郭炙一声无奈地呼喝:“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
赵阳站在一座冶铁鼓风炉边上,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双漆黑的手无力地抓着鼓风皮囊的把手,他已连着试了很多次,都是不得其法。
廉月芳看着笨手笨脚的赵阳,扑哧一笑。眼前的赵阳一身灰尘铁屑,一张原本白皙如鉴的脸如今已经成了黑锅底一般。
眼看着一滴滴汗珠在赵阳的脸上调皮地划开了一条条弯弯曲曲的白线。廉月芳有些心疼地“护短”:“郭姐姐不必作恼,我家公子本就不善于气力活……”
郭炙也知道赵阳已是竭尽全力了,摇了摇头:“罢了,我就从最基本的运力之法教你吧。”
“嗯嗯!”赵阳乐颠颠地退到了一旁,跟着郭炙学起了她的家学本领。
赵阳想不到的是单单这鼓风运力便有许多技巧,若要长期有节奏地鼓动下去,从调息运气到身体动作的配合都有独特的法门。
郭炙颇为仔细地为他讲解了一番,在理论知识上,赵阳倒是领悟的很快。郭炙接着又教授了他一套练习的方法。这举手投足之间,虽然简单,但对于赵阳来说,更像是在系统地学习一门实用的武艺。
一旁的廉月芳倒是对这鼓风炉上手的快,赵阳看着她们俩像两只花蝴蝶围着冶铁炉转来转去,心中艳羡不已,更是一心一意好好练习起来。
郭炙也很喜欢廉月芳这个新搭档,她的父亲郭淮带着垣雍城里的匠人们在军营中日夜赶制军械,这偌大的铁匠铺如今也只有他们三个人。
花了一天的时间,赵阳总算是掌握了鼓风的诀窍,由于练习了郭炙传授的法门,体力上也大有精进。接下来,赵阳又跟着郭炙学习了冶炼时各种矿石的比例,模具的定型等等铸剑相关的技能。
终于,在辛苦了三日之后,赵阳的第一把自制武器出炉了!
黑漆漆,一指之长的短刃,中间还有一截不知所谓的空洞!赵阳心怀忐忑地把这么一柄神器摆在了郭炙面前,郭炙忍了半天终究还是笑了:“你这是……剑?”
“嗯,可能更像是匕首!”赵阳严肃地说道:“你看,这是血槽!空心的这一块可以减轻剑身的重量,不光战场杀敌省力,这种工字型的构造也让剑身坚固不逊于实心剑,而且这样的剑制造起来也节约铁矿!”
“如果要做成长剑,还可以调整血槽的位置,让它的重心根据需要前后移动,或利于劈砍,或利于刺击……”赵阳对着他那短小精悍的“宝剑”滔滔不绝地讲着,就见郭炙一直一言不发,赵阳不觉心中一凉:“郭姑娘,是不是我这把剑不合格?”
“不是!”郭炙心潮澎湃,她自幼跟随父亲冶铁铸剑,在铸剑技艺上本已达到了普通工匠所无法比拟的高度。如今赵阳的一席话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让她对铸剑的理解更深了一层,不仅仅局限于矿石原料、工艺的进步,而是在铸剑形制上另辟蹊径!
赵阳屏住呼吸,满心期待着郭炙最终的评判。
“你的考验通过了!”郭炙丢下这一句话,拉着兴奋雀跃的廉月芳,双双奔向了后山的温泉。
垣雍城依山傍水而建,易守难攻。在离郭氏铁匠铺不远的深山里,像这样的温泉倒是数不胜数。
“郭姐姐,你真好看!”这是一处静谧的山间温泉,廉月芳羡慕地看着郭炙发育成熟的矫健身体。
两人舒服地泡在温泉里面,这也是廉月芳第一次看见郭炙真实的样子,廉月芳忽然俏皮地一笑:“郭姐姐若不是在身上缚着那一块块的黑铁,只怕我家公子要把持不住!”
原来郭炙一直在腰间束缚着四块形状不一的黑铁块,外面宽大的衣袍一穿,整个人的身形就显得粗壮了许多,让人一眼感觉有些怪异不协调了。
“这是我和爹爹费劲千辛万苦搜集来的天降陨铁。”郭炙笑了笑:“那日铸造青鸿剑已是用了一块。”
这些她视为珍宝的陨铁,每一块都深藏着她的执念:“我要成为天下第一的铸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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