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默然不语。
赵昚细细品味着这其中的豪壮,和隐藏在话里的那抹沧桑,五味陈杂。
张杓眸子里精光大盛。
看着李凤梧,暗暗点了点头,犹豫的心理倏然间有了决断。
李凤梧朗声道:“臣虽不才,却深感此语,当是为臣者之极致,若说臣有所图谋,臣所图谋的,便是听到张相公此话后,愿尽张相公未竟之志,臣所图谋的,便是尽一世苍茫,跨马枪跳落日轻纱,傲立开封城头,看我大军北上燕云十六州,臣所图谋的,便是一曲沧海为一生,落笔轻书万骑奔流,站在大庆殿中,看官家亲手打造的涛涛盛世里那无限妖娆的大宋风华!”
顿了一下,有斩钉截铁的道:“这是臣认为的大宋脊梁!”
振聋发聩!
汤思退暗暗叹了口气。
赵昚脸色的阴沉一扫而去,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魏杞、陈俊卿、蒋芾三人则微微颔首。
王刚中、洪适两人,目露赞许和尊敬,这是对张浚的致意。
张杓上前跨了一步,“在家父离开临安的前一夜里,确实说起过,在大朝会后有一词作,让臣在家父百年之后,以此为挽联。”
李凤梧有些诧异的看了张杓一眼,他竟然帮自己说话?
张杓却目不斜视。
赵昚颔首,“张相公之心,天地可鉴,确实是我大宋之瑰。”
一直未曾说话的参知政事诸葛瑾我忽然轻声道:“张相公真心,我等敬佩不已,然而李少监休要偷梁换柱,张相公一生丰功伟绩,当得起这一词,但你李少监如今,所作所为却让人不敢苟同,黄家堤朱雀出水,便引起光化军骚乱,更有朱雀灼宋之流言,就算李少监一心往张相公之言,且无邪也?”
一句且无邪也,立即将李凤梧一番话语带来的效果给破坏殆尽。
你说的再好听,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黄家堤是你修缮的,出水朱雀又暗合你,光化军骚乱是事实,朱雀灼宋的流言也是事实,也许你是用意和心思是正确的,但是你做的事情是错误的。
更何况,那朱雀的出处本身就很生疑。
襄阳县志不曾有过任何记载,你李凤梧去治理了黄家堤,结果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这一尊朱雀,难道不是你李凤梧放里面的?
得了,事情又回到原点。
赵昚沉默着看着李凤梧。
李凤梧暗暗苦笑,你妹,怎么秘书监那边还没动静?
该不会是被章择天、金苟利、赵庆然等官正坑了吧……
正欲说辞,却听得一人突兀的道:“诸葛参知此言谬矣!”
众人闻言一惊。
他怎么会帮李凤梧说话?
自李凤梧到了临安,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位天之骄子和李凤梧之间从来就不对付,两人的关系虽然明面上没有达到势成水火的地步,但至少也是相见两厌的局面。
张杓怎么会为李凤梧说话?
“黄家堤出水了朱雀,若是李少监治理了黄家堤,那就要推到他身上,敢问一句,若是大理忽然挥兵东进侵犯我大宋疆土,是否也要怪罪到出使过大理的李少监头上,是他出使大理引来的祸事?岂非荒谬至极,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