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观潮后,估算时间,出发到临安城门已经关闭。
反正西辽使团要后天甚至大后天才抵达临安,李凤梧也不急,干脆继续在盐官镇住下,反正有美女陪着,况且巨鹿这货还没影踪。
皇子走了,李凤梧住进了客栈最好的院子。
在一颗树下,看见不少斑点血迹。
应是昨夜被李凤娘鞭打的两个丫鬟所留,李凤梧暗暗惊悚。
这个李凤娘有暴力狂趋向。
一个神经病,一个暴力狂,也是没谁了。
正在和耶律弥勒、朱唤儿喝茶聊天的功夫,院门口出现个瘦个子男人,鼠头鼠脑的探了半边身子,问道:“可是李家小官人。”
李凤梧招招手,“我是。”
那汉子跑进来,“有人让我给你带个消息,说他的事情已经办完,有事要先回临安,叫你不用等他了。”
李凤梧笑了,“是不是个很高大很黑的人?”
那汉子露出一丝后怕,“是啊是啊,他还说我带了消息给小官人后,会有重赏。”
李凤梧挥挥手,示意弥勒给他些会子打发了。
等这人走后,李凤梧陷入沉思,李巨鹿遇着什么事了,需要这么着急回临安?
早上谢盛堂问自己要赵十九的尸体,这件事和那个叫赵十九的大内高手有关系?话说,赵十九的尸体哪里去了?
只有回到临安见了李巨鹿才知晓。
……
……
傍晚时分,谢盛堂终于赶回大内。
换了衣衫,洗了把脸,这便去垂拱殿见大官。
赵昚看见谢盛堂归来,放下手中那本奏呈,敲了敲略略有些浑噩的脑袋,闲话家常一般说道:“回来了。”
谢盛堂行礼,“老臣回来了。”
赵昚示意他免礼,“怎么个情况?”
谢盛堂示意左右退下,垂拱殿无人之后,才说道:“事情有点复杂,老奴也有些搞不明白。”
从老臣到老奴。
赵昚愣了下,隐然有不好的预感,“说说看。”
谢盛堂将他所见所听的具体情况说了一遍,当然,亲手杀死赵二十一的事情还没说,那要等后面见机,是否需要告诉大官。
赵昚听完后没有说话,额上青筋暴突,放在桌子上的手握拳,因为用力连关节都在发白,甚至在轻颤,眼眸里光彩泛散。
没有愤怒。
脸上尽是哀戚之色。
作为太子三十年,赵昚没遇见过什么对手,如今的恩平郡王,也只是短暂威胁过他一段时间,而且他早被立储,若无大错,几无人动摇他的储君地位。
虽然没经过腥风血雨的争储,但赵昚读史甚多,又为太子三十年,如今当上了天子,又怎会不知道皇子们为了争夺皇位会不择手段的事情。
只是临到头了,终究还是感觉有些痛心。
都是我的亲生儿子。
为何就一定你死我活,为了储位,兄弟之情已无法羁绊一丝么?
赵昚许久许久没有说话,谢盛堂吓得大气不敢不一口。
良久,赵昚才叹了口气。
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缓缓而无力的问道:“还有谁知晓此事?”
谢盛堂忙道:“秘书少监李凤梧知晓,那个叫李巨鹿的黑炭头也应该知晓,三十个金人大概就是死在他手上,嗯……”
赵昚心里波澜起伏,李凤梧,朕要感谢你啊。
虽然这件事就算爆发,两位皇子中的一位也不一定会死,但毕竟是骨肉相残的丑闻,若是传扬出去,我大宋将被四夷耻笑。
堂堂文明大宋皇室,竟也有此等腌臜,朕还有何颜面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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