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谈到朝政,陆游便放开了和李凤梧一谈。
“经此大战后,虽然三相公只有枢密使位置被陈俊卿拿下,洪适依然是右相,汤思退依然是左相,但朝中局势已然有重新清塑之感,主战派大涨士气,你此次回临安,怕是要轻松许多了。”
陆游自然知晓朝堂官员的迁动,毕竟大的迁动都会用邸报送地全国。
李凤梧却叹了口气,“难啊。”
陆游好整以暇的笑了笑:“你是在说赵愭和赵惇两人?”
李凤梧点头,“短时期内,官家没有立储的意思,而为了自己的权势,三位相公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那么赵愭和赵惇就会闲下来。”
陆游盯着茶杯,看着里面的茶叶上下漂浮,没来由的想到,仕途也是如此,沉沉浮浮,最终在致仕的那一日沉入杯底。
公事房里一时有些安静。
片刻后,陆游才道:“从来只闻你提赵愭和赵惇,不提赵恺。”
李凤梧愣了下,旋即笑了笑。
陆游心神领会,“某就好奇,怎么庆王殿下忽然洗掉了不少仁厚之气,初露出犀利的勇猛之风,在安丰军中表现亮眼。”
李凤梧不好意思,“确实是学生说了一二。”
陆游由衷的赞道:“真不明白你这孩子眼光为何如此毒辣,竟然能如中枢重臣一般看透官家心思。”
李凤梧当然不会告诉老师自己有上帝视觉。
“其实,你先前说的话有点不妥。”
李凤梧慌不迭请教,“请老师指点。”
“官家无心立储,三位相公不想去出霉头,那么几位皇子就真的能闲散下来,腾出手来处理和你之前的恩怨?”
“老师的意思?”
“你应该让他闲散不下来!”
李凤梧恍然大悟,“学生也想此次回临安后就要主动出击,毕竟没有第二个叔公愿意为了学生致仕了。”
陆游叹气,“张相公是个好人,可惜了。”
李凤梧默然。
“那你好自为之吧,临安毕竟不似地方,枝蔓交错,一不小心就会被孤立出来,最终落个黯然收场,某再提醒你一件事!”
李凤梧恭谨的求教:“老师请说。”
“隐约听得传闻,说当初李凤娘进京,和你在城门前闹出了矛盾,你可提防着这位王妃,你或可不知,某有位同年在庆远军担过一任幕职,前些日子恭王大婚前,曾写信于说讨论一二,说此女性格暴烈,且小肚鸡肠无王妃度量,又睚眦必报,绝非王妃人选。”
李凤梧苦笑,旋即谢道:“学生知晓了,感谢老师提点。”
陆游说这个事情,是隐晦的告诉自己,如果回临安了,要扶龙赵恺,那么最好是选择先对赵惇下手,因为有李凤娘的缘故,赵惇很可能受到唆使先对自己下手。
这确实很有道理。
李凤梧也暗暗认定应当如此。
从建康府治出来,李凤梧还是走了趟上元县衙。
虽然老师说过帮自己在上元大令面前说上一二,但有些东西还是得亲自去的,比如送上一叠会子或是一些前人书画。
当然,本届的大令喜欢会子超过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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