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郎啊,你已经失去了个孩子,而为父已经失去了个孙儿呢,可惜这件事永远都不能告诉大郎。
李凤梧没有去看夜里弥勒。
当然,并不是故意要让耶律弥勒伤心,而是久别胜新婚,得先酝酿哈情绪嘛……
若是先去见了她,然后又立马去半水河畔,再回来和她相聚,总感觉会缺少点什么……而让她等待片刻望眼欲穿的时候自己再出现,是不是会更有激情呢?
出门时候,飘起了小雨。
夏末的小雨,细腻里带了点温良,又带着一丝秋爽。
灯火辉煌中,天地间宛若一片巨大的挂面。
从李府到文宅,必经半水河畔。
欲过半水河,必经白桥。
这个时候,这种情形,李凤梧当然不会带李巨鹿来煞风景了。
事实上李巨鹿也走不开,被李伯拉着话叨呢。
虽然边境战事刚完,但建康夜市依然繁华,只不过不如昔日规模,街上的人明显少了许多,白桥附近的夜市小贩也少了许多。
加上小雨霏霏,人便更少了。
和以往对比,有点门庭罗雀的意思。
李凤梧心怀激荡,终于能见到浅墨了……虽然前后才隔了三四个月,但总感觉隔了好几年未见一般。
走上白桥。
桥尾一张翠绿油纸伞。
伞后有奴仆四五,伞下有两身影。
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便在伞下偎依着文蔡氏,时不时掂着脚尖望向这边。
看见自己,便僵在了那里。
李凤梧心中温暖,忽然有种相公归家,妻子倚门守望的小幸福。
轻轻过去。
先对文蔡氏行礼,然后对那位一袭翠青色襦裙的女孩行礼,“好巧,原来你也在这里。”
话音落地,往事袭心头。
好巧。
原来你也在这里。
那一年的夜市,自己在这里,守候着伊人。
两人第二次相见,第一次说话,便是如此。
只不过今夜都被自己说了。
文蔡氏笑眯眯的将伞推给女儿,带着奴仆退到了远处。
文浅墨一袭长发,输了双鱼髻,才没有拖到地上。
此刻看着未来的官人,欲语泪先流。
李凤梧伸出手。
远处传来文蔡氏的咳嗽声……提醒两位郎情女意的小情侣,注意礼仪呀,你俩还没结婚呢。
文浅墨犹豫了刹那,还是伸出手牵住了李凤梧。
擦掉晶莹泪珠,李凤梧柔声温语,“让娘子担心了。”
文浅墨仰着头,眼里尽相思。
奴家是很担心呢……你知晓就好。
犹豫了一刹,李凤梧还是伸手,将文浅墨揽如怀中……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此刻唯有安静相拥。
油纸伞落地。
文浅墨没有挣扎,心中没了世俗礼仪,任由李家官人抱着自己,小手扑在李家官人胸口,小脸熨贴在胸口,如一只温柔多情的狸猫。
远处的文蔡氏,患上了肺炎。
咳嗽不停。(未完待续。)